毕竟魅魔是吸人精气的魔,不是强行把自己的精气送给别人的魔。
让人安心。
喂。魅魔突然开了口,声音比起之前的轻柔,显得略微低沉沙哑。
他一只手摁在宁耀肩膀上:你也是魅魔?
宁耀:?
怪不得,能够对我的引诱无动于衷。魅魔低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宁耀的脸,你这模样,是最高等级的魅魔了吧,寻常人也满足不了你。这一趟进入魔界,是准备去诱惑魔尊?
宁耀:不
我听说,新的魔尊不是什么好上手的魔,不如这样,我帮一帮你,让你的实力更强些,你看如何?魅魔压低了声音诱惑。
宁耀倒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能怎么帮我?
魅魔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美餐在前,他的饥饿感愈发强了,让他抑制不住进食的欲望。只是这一次饿的不是他平日里最熟悉的地方,而是另一个他身为魅魔,根本不会用到的地方。
我们都是魅魔,魅魔怎么增加力量,还需要我说出来?魅魔轻笑一声,红唇越靠越近,我把我积攒的能量给你把你喂得饱饱的,这样,你不就变强了吗?
魅魔的唇距离眼前那白嫩脸颊只有短短的距离,他急不可待的低下头,就要一亲芳泽。
宁耀反应迅速,一把按住魅魔的头不让魅魔继续前进,桌面上的茶杯在他们的动作间被打翻,咕噜咕噜的滚动几下后掉落在地,杯子破碎时,发出一声脆响。
魅魔显然没有在意,宁耀却是摇了摇头。
快跑吧,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宁耀说。
就算这个魅魔再擅长隐匿之术,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隔壁郁澧的注意。
美色当前,魅魔咧开嘴大笑:哈,你未免太小看我,我这就把你一起带走
宁耀没能把这段话听完,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的眼睛和耳朵,暂时的封印住了他的这两样感知。
世界变得黑暗而寂静,宁耀坐着不动,很快,他的眼睛和耳朵被放开,一切又恢复如常。
郁澧站在他面前,眼前的一切和他刚打开这个房间时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没有人曾经闯入过。
宁耀露出一个笑:你来啦,快来喝杯茶。
郁澧于是坐下,喝了一口宁耀给他倒的新茶,他沉默片刻,闷声道:你不问问我,他去哪里了?
问这个做什么。宁耀吹了吹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你肯定能处理好呀。
他到底是个外来者,还是不要干涉郁澧比较好。更何况他来自充满鲜花蛋糕的世界,而郁澧从刀光剑影之中杀出,非常小心谨慎,才能存活下来。
如果郁澧在他的影响下变得容易心软了,在他走之后,因为某次手软而丧命怎么办呢?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铁石心肠的。
宁耀岔开话题:你看你来都来了,不如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就不会无聊了!
他指了指床:你可以选是睡在里面还是外面哦,你选哪个?
郁澧:外面。
宁耀嘿嘿一笑,滚上床,老实的躺在内侧,还拍拍旁边的空位,招呼道:快来!
郁澧垂眸,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得到了那个魅魔的记忆,知道了那魅魔还没来得及对宁耀做些什么。
也知道了宁耀面对这样一个资质绝佳的魅魔时,面不改色,没有被勾起半点欲念。
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是与那些肮脏不堪的念头绝缘的。
可世人偏偏就想要将他拉入到那一滩泥沼之中。
包括他。
快点呀!宁耀催促。
郁澧放下茶杯,走到床边脱下外袍与鞋,躺上床。
宁耀凑过来,娇气的抱怨:之前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死了。以后我们干脆就不定两间房了吧,一间房也很好呀,床够大,我睡觉也很安分的,不会打扰到你。
你睡觉很安分?郁澧反问。
宁耀回忆起自己把郁澧当做抱枕的多次经历,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面对的是郁澧,所以还是很理直气壮:我可以改的嘛,你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改不改都无所谓。郁澧幽幽道,我已经习惯了。
还有这种好事?
宁耀喜滋滋的再凑上去一点,把胳膊一抬,再一搭,搁到了郁澧的身上。
这样子重不重?宁耀问。
你说呢,小少爷。郁澧挑了挑眉。
那就是不重!宁耀十分肯定,你都是元婴期的修士了,我这点重量算什么呀,对不对?
宁耀说着说着,感觉有些热,便把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开了。
他里面还穿着一件珍珠白的里衣,柔软透气。
这里衣是妖族里的妖,送给作为妖王的他的。穿起来很柔软不说,还冰冰凉凉,十分消暑。
按理来说,如果是因为盖被子而感到热,那把被子掀开以后,就绝对不会再热了。可现在,冰凉的里衣贴着他的肌肤,源源不断的带走肌肤表层的热量,却不能带给他半点凉意,只让他感觉越来越热。
郁澧宁耀躺平了,大口的呼吸凉爽的空气,我感觉好热啊,你觉得吗?
郁澧皱起眉,伸出两根手指,在宁耀额头上贴了贴,大致有了判断。
你可能是中了,那魅魔残留下来的媚药。郁澧说道,魅魔的体香自带这种功效,而且不会快速发作,后劲越来越强,会让中药者,在床笫之间觉得越来越亢奋。
宁耀微微睁大了眼,有水色在眼里荡漾。
那、那怎么办?宁耀想起来什么,询问道,你有解药吗?我记得上一次,我中了这种毒,也是你给我解药以后治好的。
那次他中的药可比这一次的要猛烈得多,他都快要神志不清,是突然出现的郁澧给了他一颗解药,让他重新回归正常。
郁澧眼眸微黯。
宁耀的面颊已经泛起红晕,他的喘气声里带上了黏糊的热意,放在被面之上的指尖带着粉色,紧紧的抓住被面,将光滑的被面抓出褶皱。
宁耀在面对诱惑他的魅魔时,没有动情。
在自己中了药,难受至极时,也没有变成渴求快乐的寻乐者。
他好像天生会尽量避开这样的念头和想法,住在属于自己的无垢城池里,努力不让那些事情闯入内心。
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将这个小少爷从重重城墙保护里拽出来?
郁澧看着宁耀,片刻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笑:有,我还有最后一粒解药。别怕,不会让你难受的。
太好了!宁耀快乐的伸出手,看着郁澧拿出一个小玉瓶,从瓶子里倒了一颗圆圆的药丸在他掌心上。
宁耀把药丸吃下,没过多久,体内那股火热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有你在旁边真好,你总是什么都有。宁耀恢复了舒服的状态,继续快快乐乐的跟郁澧说话,可这一次,却没有得到回应。
宁耀转头去看郁澧,就见郁澧眉头紧锁,紧闭着双眼,呼吸也由平缓,变得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