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钊手中动作停下,似是想到什么,面上忽地浮现笑意,对上沈纾怒气的脸,“这身衣裳又哪得罪二小姐了?”
瞥了眼战战兢兢立着的仆从,继而扯扯嘴角,“我非二小姐唯唯诺诺的仆人。”
忽地,沈纾扬声,“把这屋子里所有兵书全都拿外面烧了!”
她盯着磬钊,话却是对身后仆从所说。
仆从两两相视,退几步转身到书架上取书。
她初见磬钊那日就知道他不是善茬,一个像狼一样的男人,与他天差地别。
磬钊似笑非笑,讥讽到“二小姐除了威胁人,还会别的法子吗!”
他站起身,喊住那些抱书正要出去的下人,“行了,一件衣裳,脱便脱了。”
磬钊并没去净室换衣,反而当着沈纾的面,解了衣扣。
作为从小被投到军营里,在漠北戎马的男人,磬钊身材流畅,精瘦的腰身犹如茫茫原野上奔驰的虎豹。
沈纾只看了一眼,便似是不经意地移开视线,转身到衣柜里拿出一件湖蓝色衣裳扔给他。
磬钊一把接过,像她一样,随手也将身上原本的衣裳扔了,扔到了地上。
沈纾急步过去抱起那发旧的长袍阔袖,年月久远,上面的墨香早已散尽,而换成了干净的皂荚味。
她该面对这个事实不是吗,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