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馥瞧着她,忍不住又揉了揉她脑袋,只觉得可爱。
另一边,南雪缓步走来。
她拉着舒予白的手,轻轻拥了过去,在她耳边道:姐姐,好冷啊。
女孩儿好似不懂的察言观色,两人的暧昧气氛刹那间就被终止了。她轻轻伏在舒予白身边,两只胳膊轻轻环着她的细腰,瓷白的下颌则埋在她锁骨上。白色的绒毛轻轻扫着舒予白的脸颊,有些痒。
尤馥的目光被她生生隔断。
她挑眉,意味不明地扫了南雪一眼。
听舒予白说过,南雪是她发小,倘若是真的,那两人应当没什么可怀疑的。
可南雪的眼神
那看着舒予白的神色,分明是那种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小心翼翼的紧张。
像是藏着什么埋在深处的念想。
姐!过来看。尤栾的声音。
尤馥皱眉,那边尤栾手里捏着一个小塑料瓶,献宝似的,在她面前晃。
小溪里还有许多。
尤馥被迫被尤栾拉过去看小鱼,远去了,寂静中,只剩下她们两人。
舒予白几乎屏住呼吸。
女孩儿的馨香散开,像是山间雪松,清寒间有种冷冷的馥郁。
往常她们没闹掰那会儿,这样的拥抱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可现在却不同了。
带着湿暖气息的热流,轻轻散开,耳边酥了一瞬,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
可舒予白身子却有些僵。
她迟疑片刻,推开南雪。
南雪似乎有些受伤,她站在那儿,安静了,目光停留在舒予白的脸上,透着一丝紧张,那样仔仔细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一点微妙的情绪。
姐姐,你还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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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舒予白微怔,片刻,不再看南雪,低头匆匆收拾着路边的画架:不喜欢了呀。
她手上拿了一堆的东西,画的支架,铅笔,橡皮擦,胳膊下还夹着刚刚完成的写生线稿。
暮色里,柔软的长发被风吹的轻轻扬起。
身影有些萧索的样子。
舒予白回头,见南雪还站在那儿看着她,笑了:过来帮忙。我拿不下了。
她这态度十分的轻松,好似对这问题也不太关心。
南雪走过去,把那些东西接过来。
她忽然变的安静,过了一会儿,看向尤馥的方向。
尤馥离得稍远,身姿挺拔。她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裙,外头是一件浅色的翻领呢外套,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手背白皙而细腻。微卷的发梢,明亮的眼睛,笑时微微弯起的唇角,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成熟而优雅的味道。
尤馥和舒予白待在一起时,两人气场很不同。
很合拍。
你喜欢她那样的?
南雪轻声问。
对呀。
舒予白低着头,笑了笑:我移情别恋了,你呢,就别想太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几人顺着山路往下走。小道边上有浅浅的水渠,流水声,叮叮咚咚,很是悦耳。往山脚下望去,只见行人稀疏,松树林间,覆盖的白雪星星点点,逐渐被黑暗吞噬。
南雪把那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要不我们试试吧吞了下去。
果然。
早先那会儿,她就觉得,舒予白对尤馥有点儿意思。
现在猜测不过是得到验证了罢了。
这个人,真是比她以为的要薄情。
南雪心底一阵阵的难受。
晚间,南雪睡前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又忆起了那双含着水雾的,可怜透了的眸子,像被谁欺负的。
她心口一悸。
心跳的频率很明显。
夜里十点多,她从一边捏着手机,打开。
看见了舒予白的微信。
她点开头像,舒予白那账号只屏蔽了南雪一个人,对她这中途加的小号却是敞开的。
南雪点开。
照片挺多,都是和尤馥的。
有两人出去玩,手里捧一杯果汁的照片;
还有拍下的影子。
看上去,当真像好事将近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总想做些什么,隔了片刻,给舒予白的微信那儿发了句话。
小姐姐在不?
舒予白没回复。
她在做什么?该不会又和尤馥出去玩了吧?
南雪等了许久,仍然没等到,她在一片安静的虫鸣声中翻来覆去。
烦躁中,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好像真的喜欢她。
第二天晨。
南雪来的早,办公室里的人也不算多。
路过秘书的桌子时,细白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把她叫了过来。
玻璃门隔音效果好,秘书跟着进去,南雪先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问完了,这才像是随口一提似的,问她:之前那个保镖的联系方式有么?
那是从前父亲给她找的。
有段时间,南雪嫌麻烦,给辞退了。
后来父亲又给她找了几个,只不过那几个都跟她爸联系的紧,南雪也吩咐不过来。
也怕走漏什么风声。
秘书帮她查记录,片刻,给她发了过来。
喂?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帮我跟踪一个人,每天拍拍照片就好了。谢谢。
第二天晚上,舒予白跟着尤馥一块儿去她画室。
夜晚很安静。
画室里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这是舒予白头一遭看见尤馥的画室。那是一间离西湖很近的别墅改造而成的,一楼是一间宽阔的会客厅,摆好了茶水和沙发,装修的精致而大气。
尤馥带着她上二楼,旋转的楼梯蜿蜒而上。
二楼宽阔而凌乱。
角落里摆了一架三角钢琴。墙上则挂着许许多多的画儿,各种风格的都有,都是大师的作品。舒予白看了眼,还有张莫奈的《睡莲》,估计是仿作。对面一张墙,展示台上,成堆的人物线稿凌乱地被磁铁吸附着,粘在墙上。
这间屋子非常的空旷,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可以足足坐下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