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好的了。
舒予白低头,笑了笑。
南雪安静了会儿,轻声道:我怕你受伤。
她谈过七八个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是她的最后一个?
舒予白看着前面的路灯,白晃晃的,她眨眨眼:是么。
她回忆起和尤馥相处的细节,越想越觉着不是那会事儿,摇摇头:我觉得不能用一个人谈过多少次恋爱,来判断她的为人。师姐对我很好,她这个人其实蛮有意思的,我们认识很久了。
我也挺喜欢她
唰
猛烈的刹车声。
南雪侧过身,手扶着她的肩,瞬间离得很近,目光则落在她唇上。
有清浅的香气散开。
乌发轻轻搭在锁骨上,女孩儿身形清瘦,皮肤雪白,唇色好似诱人的果实,饱满鲜红,好似轻轻碰一下都有甘甜的汁液。
她忽然凑的这样近,舒予白一时呆住了。
两秒后。
她手上用力,猛地推开了这人:你做什么?
第38章
不做什么。
南雪轻轻地拿开了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垂落在一边。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那首英文民谣还在没完没了的车轱辘。车靠着路边停,旁边恰好有一盏路灯,苍白的灯柱下,雪花一片一片打着旋。
尤馥真的对我挺好的。
舒予白摇下了车玻璃,外头一股冷风夹着雪花席卷进来,冻的人稍微清醒了些。
真的?
南雪反问。
舒予白转眸,看清了眼前这人的表情。
她那张雪白的小脸映着烟灰色的玻璃,有一种苍白而无力的冷淡,推开她后,南雪缓慢地离她远了些,静静的靠在驾驶室的座位上,闭了闭眼睛。
她现在可能对你挺好的,那以后呢?
你就不怕她变心?
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那不喜欢了,怎么办?
舒予白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南雪是不是操心的事情有点多了,这还没在一起,她就开始设想以后分手了之后的事情?而且以她现在的状况,跟尤馥在一起,已经是她自己在高攀了。
不喜欢了再说吧。
舒予白轻轻笑了笑,说:好晚了,我想回家睡觉。
还有一个周。
她们就要官宣了。
南雪想着这句话,车子加速,飞快驶过地面。
开慢些。
舒予白蹙眉:雪天,路滑。
南雪最终把舒予白送回了家。
他们的小区有些旧,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点儿都在家,已经开始休息了。舒予白取了车卡,栅栏打开。
车子平稳的驶入车库。
舒予白在座位上收拾东西,一件外套,还有只包。南雪看她一眼,试探着说,想跟着一块儿进屋。车子在车库停好,舒予白有片刻的犹豫。
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舒予白下车,低头,长发散着,手轻轻拢一拢大衣外套。
不。
南雪打开车门下车,肩上挎着黑色的小包,转身干净利落地合上车门:我想去看看阿姨。
她可能已经休息了。
我不会吵到她的。
南雪小声道。
舒予白瞧着南雪,车库里光线暗,女孩儿就站在那儿,乌黑的眼珠子瞧着她,像是想凑近的小动物,眼神带着渴望。
她
舒予白还未来得及拒绝,南雪立马又找了个理由:那我去看看小狗。
林岚的那只小泰迪还在家。
她母亲照顾着。
舒予白无奈地笑了笑,说:那好吧。
电梯有些慢,舒予白站在楼下等待,银灰色的电梯门影影绰绰映照出两个女孩儿的身影。
南雪要做什么呢?
舒予白不明白她的心思,猜不透。
索性就不猜了。
她说她是直的,那就是直的好了。
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站密闭的小电梯里,有几分尴尬。过了会儿,南雪手机响了,她匆匆看了一眼,接起电话:爸?
你去哪儿了?
南茗卓苍老的声音透着威严:张姨说你在公司,我去找了,没人。
后来走了。南雪答:我去姐姐家玩。
南父又一次逼问:你开走了我的车?
虽没开免提,南父的声音仍旧有些大,逼仄的小空间里,嗡嗡直震。
舒予白也听见了。
她抬眸,看着南雪,那人很是窘迫,往角落里站了站,低头,乌黑的发丝垂落,挡着脸上的表情。
舒予白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
对。南雪垂眸看了舒予白一眼,用手轻轻挡着话筒的位置,说:我和予白姐在一块儿呢。
晚上不回来了。
南茗卓话音微顿:在她家过夜?
嗯。
话筒那边一阵安静,南雪微微屏住呼吸。
叮
电梯开门的声音。
那好,早点休息。
南父说。
看样子并未怀疑什么。
南雪挂断了电话,和舒予白一块儿出门。她家在六楼,不高不矮的。感应灯亮起,两人站在门前,南雪看着不久前贴上的红色春联,那笔迹是舒予白母亲的。
她母亲会书法,当年也是美院排的上号儿的年轻教授了。
舒予白在那儿找钥匙,低头,在皮包夹层里摸索一阵,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她捏着钥匙轻轻开门。
门开了。
客厅灯亮着,舒予白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布偶猫,脚下还有只巧克力色的泰迪犬,蹲在那儿咬她裤脚玩。
夜晚,落地窗开着,有几分冷意。
舒予白母亲回过头看她俩:哎,小南也来了?她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去,满脸惊喜:好久不见了,小姑娘这么大了。
她牵着南雪的手,眼睛亮亮的,直笑:比我还高呢。
舒予白的个儿已经算高了,南雪却比她还要高。念高中那会儿,每次运动会举着班牌走操场跑道的都是她。舒予白在场外看着,女孩儿穿着白衬衣黑色短裙,脊背笔直,小腿雪白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走在那儿像个模特儿。
不知不觉,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