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是说,参展准备的时间,够不够。
一共要画三张画。
两张小的,需要的时间不多,主要的是那副大画。
够。
舒予白算过了,这几天,她的手的的确确好了很多,基本上没有复发了,只偶尔会有点疼,不影响。
国展是国内最大型,最权威的展览,具有评选资格的教授和画家都是业内权威,入一次展,基本上就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提升好几个咖位。
因此,参展对舒予白来说,很重要。
那好。
应冉犹豫了片刻,从桌上端起一小盏茶,啜了口,又放下,慢条斯理地说:过几天,有个国际性青年现场绘画大赛,还是第二届,我想你和你师兄一起去一趟。
绘画界很少有现场绘画比赛,因为创作很耗时,没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和比赛用的材料,很难组织起来,之前有的现场比赛,多是针对小孩的。
针对专业画家的比赛,也才是刚刚兴起。
现场比赛?
舒予白微微蹙眉,坐在那凳子上,思忖片刻,疑虑道:我以前没去过现场的比赛。
没事,正好锻炼一下。
应冉不紧不慢道。
而且时间不知道够不够,我还要准备国展。
舒予白指尖捏着衣摆,犹豫不决地道。
时间不是问题。应冉抬眸,慢慢地解释:来去就三天时间,能耽误多久?这个比赛,不比国展弱多少,这几年去的大腕也多了。
你得去见见世面。
说的也对,对职业画家而言,每一次比赛或展览都是一次机会,看看同行的水平,比较之下,能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实力。
好。
舒予白答应下来,垂眸,觉得没什么问题,另一边的师兄坐在那儿,没发表什么意见,大多数时候他基本上不吭声,除非老师问话。
你觉得呢?
应冉转过头。
我觉得可以。
师兄说,继续在那儿画,头也没抬。
南雪这天下班早,没什么事儿,放松地洗了个头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地坐在那儿吹。
过了会儿,她动作微顿。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
卧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只一盏壁灯亮着,光线昏黄,光影错落分明,暖和的房间里有水雾。
姐姐?
她回眸看。
门前站着一个女人,长发挽起,正低头合上门,轻手轻脚的。
我来洗澡。
舒予白说,心底有微微的紧张。
这天工作量大,舒予白来的晚了点儿。
冬季,干燥的时候,可以减少洗澡的频率,前几天没来,这天她想清洗着放松一下。
舒予白抱着毛巾和衣物,瞧见吹头发的南雪。
南雪坐在床边,穿了件单薄的棉衫,长腿上一件松松的睡裤,正捏着肩上披的雪白浴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捏着吹风筒。
热风呼呼的吹。
她刚洗完头,发梢儿湿亮,红唇湿润,衬的脸颊白而透着粉,头发没拧干,不停淌着水往肩上落。舒予白看她一眼,轻声道:我来。
她从南雪手里接过吹风筒,自然地帮她吹。
指尖穿过这人的发,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她的发不长,冰凉湿润,在指尖滑到一半就落下,像个短促的音符。
南雪坐在那儿,头皮有她温柔的触感。
舒予白把毛巾从她肩上拿起来,给她擦头发,南雪肩上一块儿单薄的布料已经湿透了,内衣肩带的颜色都透出来白色,舒予白看了眼。
其实现在穿了也没用,睡前还得脱。
感觉很微妙
很早以前,心里还没那么多杂念的时候,她俩甚至能不穿内衣躺在一起,什么都不避讳。
后来,好像就不一样了。
隐私变多了。
比如现在,因为知道待会儿对方会过来,什么都藏的严严实实的,敏感而小心翼翼地避免着某些方面的接触。
手中的乌发微热,很软,很滑。
舒予白关掉吹风筒,放在一边,道:可以了。
她和往常一样,把衣服放在床上,换了拖鞋,进去洗澡。
南雪背对她靠在床上。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会儿,停了,又是往身上抹沐浴露的声音,湿滑的感觉南雪脸颊微烫,脑子里勾勒出的那轮廓线,好似怎么也驱散不开。
她隐忍地闭了闭眼睛。
片刻,捏起一边的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的声音大,遮住了洗浴的声音,她不怎么感兴趣地看了眼,是个肥皂剧。
剧里的男主角在床上靠着,另一边,女主角从浴室里走出来,穿了件很性感的小吊带。
南雪微微恍惚,不知怎的,女主角的脸自动替换成了舒予白。
没完没了了。
哗
舒予白推开浴室玻璃门。
她身上满是水,浴巾包裹着,往外走,南雪侧躺着没看她,在那儿看电视,舒予白一面擦着身子,一面看了眼墙上的屏幕,居然是偶像剧。
南雪也看这种东西?
还看的一眨不眨。
舒予白把睡衣套上去,正巧剧里的男主露了脸,是个当红明星,个高腿长,很俊。
她又看了眼南雪。
心里有点酸,心想,她喜欢这样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
舒予白状似无意地开口,往腿上套内裤。
喜欢温柔的,好看的。
南雪说。
这和第一次问她的答案不一样。
当时舒予白套话,南雪回答的是:不知道,遇见了就知道了吧。
所以她遇见了?
舒予白又看了眼偶像剧男主哪里温柔了,哪里好看了。
她一头雾水,套上睡裤,道:我换好了。
南雪转过身,忽然把一边的被子掀开,这床是一米五的,躺两个人足够了,南雪瞧着她,道:来。
来什么?
南雪看出来她的疑惑,拍一拍旁边的被褥和床板,轻声道:姐姐,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乌黑的眸子透着渴望。
屋里有暖气,她雪白的一张小脸浮上绯色,很薄,很轻,这样轻轻蜷缩在被子里,像在撒娇一样,说不出的诱人。
舒予白心尖儿微颤。
不了,我不方便。
她指的是,她跟南雪告白过,被拒绝了,那么两人就该保持距离,现在再这么亲密,很不妥当。
南雪却曲解了她的意思:为什么?因为要来例假?
舒予白:
南雪大方地摇摇头:没关系,弄脏了我帮你洗,我不介意。
舒予白无语凝噎,默了片刻,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到底是抵不住诱惑。
南雪心情似乎一瞬间就好了,轻轻往她这儿靠,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