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品尝花蜜,唇齿间清甜微香的。
下一秒,冰凉的瓷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
舒予白放开南雪,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着镜子,低头洗手。
镜子光滑冰凉,上头映出南雪的红唇,小巧玲珑,像沾满花蜜的果实,她垂着单薄的眼皮,是很自然切换过去的冷淡和若无其事,身后传来啪搭的关门声,她停下洗手的动作。
舒予白斜倚在洗手台那儿,纤白的胳膊抱胸,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走啦。
舒予白挠一挠她冰凉的手,牵着,放进自己大衣口袋。
我还没够。
南雪舌尖舔了舔唇瓣,轻叹。
还没够?
出了洗手间,舒予白笑的肚子疼:这是洗手间,你怎么想的?太没情调了。
是有点。
南雪想了想,很认真地建议:那以后,换个有情调的地方,好不好?
好呀。
舒予白轻轻笑,问:哪里?
很多很多地方。
南雪乌黑的眼珠子清亮无比,她瞧着舒予白,道:去雪山、湖畔,姐姐,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
唔。
舒予白纤细手指拨了下她额边碎发:我想去很多地方。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时间。就看,咱们能在一起多久。
她这句话说完,南雪脚步微顿,捏着她的手忽然攥紧:多久?你还想着分手?
当然是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她有点急了,舒予白微怔,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只好凑近,吻了下她额头,安抚:开玩笑啦。当然是一直在一起。
嗯。
南雪这才满意,她紧紧挨着舒予白,走着走着就想靠过去,好像长在她身上了一样。
怎么走路呢,嗯?
舒予白忍不住笑了:往那边儿去,你整个人都靠我身上了。
南雪站直了。
片刻,走着走着又靠过来。
舒予白:
某人就像树袋熊一样。
她这么黏人,怎么以前没发觉?
落地的玻璃窗旁,是候机厅,南雪在她们的登机口那儿停下,挎着小包,坐在了靠近前面的位置。
她低头,拿着手机看了下时间。
还有半个钟。
舒予白坐在她身边,远处,晨曦一般清淡的光芒照耀过来,光芒穿过雪地,有种冷冰冰的感觉,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投在地板上。
一个长发及腰,一个短发,被风轻轻扬起,露出瘦削的下颌。
南雪捏着手机,咔擦一下拍下来。
照片是她们的影子。
南雪勾着舒予白的小指,对着镜头,又拍了一张。她翻了下两张照片,挺满意,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拍到了。
舒予白听见这响声,回眸:?
南雪不语,唇角轻轻扬起。
她细长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发了条信息。
滴。
发送成功。
另一边,林岚看见了。
南雪:【图片】
南雪:【图片】
第一张照片,是她们的影子,第二张照片,是她们勾着小指的两只手。
细白纤长的手指,戴着一枚钻戒,一只钻戒是白钻,另外一只则嵌着浅蓝色的钻石,衬得皮肤很白,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林岚戳着那照片放大,登时睁大了眼睛,这影子,长头发,细腰,拍的舒予白吧?
还有手上的钻戒
在一起了?
天呐。
林岚登时有种当了牵线红娘的感觉,总觉着也算自己有点功劳,莫名其妙有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很开心,甚至差点忘了自己还单着。
林岚:追到了?
南雪:追到了。
两个人就聊起来了。
细长的手指敲着屏幕。
南雪坐在长椅上,微微低头,单薄的脊背轻轻靠在上头,细腰,侧影很清瘦,乌黑的发丝落在肩上,下颌好似冰玉,红唇轻轻扬起,眼底有浅浅的光芒。
舒予白看着她,有几分怀疑,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和谁聊天呢。
都不和她讲话了。
可她性子闷,不像南雪,有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问。刚在一起,就控制欲这么强?南雪和谁聊天是她的自由,有什么好问的。
舒予白默默安抚自己。
可她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介意,却又不好意思问。
更不好意思凑过去看她屏幕。
舒予白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那儿,心想,等她聊完再问好了。
南雪:今天刚答应在一起的。
林岚:恭喜,放烟花。
林岚:我想冲下楼放一挂鞭炮。
南雪低头笑,回复:你们那儿禁烟花吧?
林岚:
她看一眼窗外,伦敦也冷,外头还是厚厚的雪,放鞭炮就是那么一说,南雪还当真,她成功地又一次接不住南雪的话。
林岚:你们到哪一步啦?
南雪:接吻。
林岚:只有这?
南雪:嗯。
南雪:我还想别的,她说太快了。
林岚:那你慢慢来。
林岚:不然小白可能觉得你只是馋她身子。
南雪:
馋她身子?
南雪轻轻咳一声掩饰形容的真恰当。
馋是馋。
喜欢也喜欢。
有什么矛盾么?
林岚这只母胎单身狗再一次担起了情感指导的大任,她跟南雪说,这要看人性格,假如舒予白也是奔放的那类,当然没什么关系;但她要是慢热、容易害羞、又缺乏安全感的话,就得顺着她的节奏。
不能表现的像个登徒子一样。
南雪:
她看着那几个字,轻咳一声,脸颊微红。
两人聊完,南雪把手机屏幕关上,重新放回小皮包里。
一回头,看见坐在一边儿的舒予白。
舒予白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一头乌发散着,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膝盖那儿,目视前方,眼神有点呆滞,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去了,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甚至还有点失落。
隐隐约约的。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