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低头,唇瓣弯了弯。
舒予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答复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风:天蝎。
舒予白咯咯咯地笑起来:那咱们很配噢。
她转头去看南雪,女孩儿又白又高,有点闷。
舒予白心里却好似盛开了一朵小花儿,阳光下摇头摆尾的,很高兴,甜的不可思议。
南雪。
唔,名字真好听。
女孩儿穿一身干净的校服,纽扣一直扣到纤白天鹅颈,话不多,听她这么说,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清冽安静,含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舒予白觉得她长的白白净净的,模样好看又乖巧,即使话实在太少,过于内向了点,也挺讨人喜欢的。她向来对好看的女生有些偏爱,心里顿时觉得她越发亲切可爱,话也就多了起来。
你是不是平时都不怎么讲话?
也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讨厌我吗。
南雪好笑的摇摇头:没有。
下课时间,远处有穿着篮球背心,抱着球往楼梯口冲的男生,估计是去抢球场的,跑的飞快,舒予白被他一撞,险些要摔。
忽然有人轻轻拉了她的手腕。
有浅浅的冷冽的香,好似白色的小茉莉、雪松。
她挨着南雪,刹那间两人离得很近,早晨的光线里,南雪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只是看见你,容易害羞。
女孩儿乌檀木一般的柔顺发丝儿里,露出微红的耳朵尖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时间是周四~么么啾。感谢在2021041823:51:43~2021041923: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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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舒予白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是在开玩笑吧?
她仔细看了看高挑女孩儿的表情,南雪眼眸又恢复了刚见面的清冽,并未有什么异常。害羞?唔,应该是开玩笑没错了。舒予白轻轻笑了,说:走,我带你去领教材。
两人往前走。
许许多多高高矮矮的小孩从身边路过。
这,就是她们的年少时期啊。
领了课本,南雪就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上课时,前方的女孩儿听课认真的不可思议,本子上满是笔记。
下课铃。
广播体操的声音响了。
班主任在门口招手,叫她和副班长去办公室,有事情交代。
夏季,外头的日光很烈,南雪在走廊上用手遮着脸,往办公室走,教室外头排满了长队,按着身高从矮到高,舒予白站在中间,细白的胳膊上一根小皮筋,她扯下来,把一头细软的发绑了一个马尾。
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身后有轻轻的笑声。
小白,你终于扎头发啦?
待会儿学生会检查
校卡戴了没?
戴了。
你看她的裙子好短,剪过吧,待会儿肯定被抓。
南雪驻足,在清浅的光线下回眸。
远处,是年少的她。
女孩儿小小一只,马尾绑好,额头光洁漂亮,柔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乖巧地站在队伍里。课间操的音乐响起,是西班牙斗牛曲,高中的时候天天听,好似老旧电影的配乐。
在这布景中,舒予白像没长开的小兔子,小步跟着队伍转身离开。
办公室开了冷气,南雪进去,班主任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她说:唔,学生证身份证都带齐了么?我让副班长带你去宿舍楼找宿管,拿钥匙。
带了。
老付说:
刚好,咱们班有个出国的。
女生宿舍床位空出来了一个。
班主任长得很瘦,花白的头发,鼻梁上架了一个酒瓶厚的眼镜,因为近视过度,眼球有点外凸,人却很好说话,看得出来是个无为而治的。
副班长站在一边儿。
她是个女孩儿,蛮高,微胖,不长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南雪,充满了跃跃欲试地跟她搭话的冲动。
同学,你跟我一块儿?
嗯。
两人转身,南雪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往前。
美术班在学校的顶楼,两人要先下楼梯,再走过一面表彰墙,再往山上爬楼梯,才到了那铺满红色马赛克墙面的宿舍楼。
路过表彰墙时,南雪脚步微顿。
她看着某个贴了照片的位置,唇瓣轻轻弯了一下。
月考前二十的同学照片贴在墙上,舒予白的一张小小的照片贴在第七的位置,照片红底,女孩儿绑了一个规规矩矩的马尾,在无数张牢狱犯似的照片里脱颖而出
证件照能拍好看的不多。
她五官标致,好似一个美人坯子。
南雪凑近,指尖轻轻描摹照片上年少女孩儿的轮廓。
这是上次月考的成绩。
副班吐槽道:学校对外说不搞排名、每次考试成绩不公开,结果次次考完试开年级大会,还弄了两排表彰墙。
美术班也参与排名?
是的啊。
副班长看着她,解释:白白很厉害的,是我们美术班里唯一一个文化课这么好的。
是么。
南雪低头,浓密的睫毛扑闪,唇瓣轻轻弯了弯,继续往前走。
你和小白是不是认识?副班长问。
南雪瞧着她,眼底似是闪过某个情绪,可很快,她敛眸,轻轻说:不认识。
我看你对她很感兴趣耶。
副班长忍不住笑:不过也是啦,她长的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副班点点头,表示理解,又观察南雪的表情。
南雪没解释。
副班长瞧着她,无数个起了个头的搭话方式被她咽了下去:老天,怎么会有这么难搭话的人?
可下一秒,她又释然了
或许别人就是高冷吧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南雪似乎对谁都是这样,淡淡的,有那么点儿疏离的矜持,可她一想,也就理解了,这是别人性格嘛,她一点儿也不恼火。
真不错。
副班忍不住一笑:你一来,我班就有俩美女了。排面啊。
午休的时间,蝉鸣声声。
宿舍空调调到16度,四人间的寝室,上床下桌,靠着门的位置有饮水机,开关被人摁到制冷的功能,正午的时候,外头热烘烘的好似蒸笼,宿舍里却好似冰窖。
附中的美术班也分科,只不过高一的时候,大家还没看出来偏好,文理分科是在高二上学期。南雪坐在教室,听了一上午的课,有点犯困。
回去的路上,还有人小声交谈:
函数好难啊学不会了。
f(x)是什么意思,我连这个都还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