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女警带走的两个女孩子,言然真心祈祷她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时寒呢?言然缓过神来,见一楼没有时寒的身影,便对一旁登记情况的警察问道。
被问话的干警指了指楼上,说道:时科长说帮忙去楼上采集物证了。
谢谢了!言然道了个谢, 大步上楼。
袁家人现在全被刘队带走,平日里上楼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的他,此时噔噔噔地踏步。
房间里的时寒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言然来了,摘了手套走出门。
怎么样了?言然站在袁家两姐妹的屋外没进去。之前那是形势所逼才进去的, 现在警察已经封锁现场,他就不能随便踏足了。
情况大概清楚了,不是什么悬案,刘臻的队伍处理得了。时寒摘完手套,又用手消清理了一遍手,带着言然走到他们这两天睡的房间。
他指着门边上的钉子,说道:这几个晚上你一出门,怪声就停下的原因也查出来了。
言然顺着时寒所指抬头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时寒从两姐妹的房间牵出一条线,线端可以直接挂在钉子上,长度十分合适。
你去另一个房间的门口站着。时寒指了指两姐妹的房间,现在房间内进不去,但门是打开的,言然依旧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言然到位后点了点头,只见时寒拉开了他们房间的门,线的另一端系着铃铛,马上就有响动。
言然恍然大悟,所以晚上有人在他们房间门口站一会的原因就是为了挂线,只要袁成及时把线收起来,门上只有一根钉子,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有这样的头脑,却不干正事。言然讽刺了一声,心里依旧不甚痛快,继续说道,时寒,你说袁成还是个未成年,哪来的龌龊思想,还对妹妹下手。
时寒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没了往日封闭的袁家村,缓声解释道:男性在三岁时就已经有了分辨性别的能力,九岁左右对性.意识有了模糊的认知,所以袁成虽然未成年,但在思想上已经发育。他有今天这样的举动,除了他自己的问题,还有家庭教育的不完善。
时寒说的这话,言然也明白,就袁家和袁家村这样的生活环境,人能正常才怪。
我有的时候挺羡慕你遇到事情能这么理性的。言然说着,看向双手插在兜里的时寒。袁家的事放在其他地方都是少见的,但时寒老是这么一副大风大浪的样子,就好像他没什么情绪一样。
时寒闻言,淡淡地看了时寒一样,温吞地说了一句:职业导致我必须理性判断,但不代表我对任何事情都保持冷静。
他的身边就站着一个总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人。
时科长,有新发现!刘队让您去宗祠一趟。一楼突然有人跑进来传话。
时寒应了一声,转身将要下楼,见言然还停在原地,回头说道:不想看看袁家村的秘密吗?
想!言然不假思索地回应,紧跟着时寒往宗祠走。他还以为一队的事,他们ICS的人不好参与,没想到时寒竟然跨队服务了。
两人来到宗祠时,外面已经围上了警戒线,村长站在警戒线外好几次要踏进去,大骂警队的人有悖人伦。
见言然和时寒过来,村长更是将总账算在了他们头上,直接往他们这儿扑,张着一张大嘴,逮着人就要咬。
既然警戒线都已经拉了,就说明祠堂里确实有问题,言然也不惯着村长,侧身与村长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抓着村长的手往后一折,将人按在了地上。
同志,你们都看到了,他蓄意伤害我,能扣起来了吧!言然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村长,立即有人过来铐上村长带走。
见状,言然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有些小得意地看向时寒,企图邀功。
但时寒却说了另一句话,你为什么会打架?
这句话他昨晚就想问,但一直找不到时候。他记得十二年前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爱哭的孩子。
言然闻言一笑,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还能为什么,经常看到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又没人帮我安慰我,我就自己学着成长。但在此声明,我练武就是为了壮胆,可不是为了打架!
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要发誓。
时寒眼神凝重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了言然发誓的手,心中暗叹,他以为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年,言然应该会慢慢习惯的,但他却忘了,他的突然离开,言然需要忍受多少。
你别这幅表情,刚才说你理性,现在就开始悲天悯人了?言然说着,递给时寒一根棒棒糖,吃吗?
时寒低眉看了棒棒糖一眼,没有接过。
言然打开糖衣,说道:放心,这颗不是之前给别人的那颗,是我刚刚从刘队车里顺来的。
时寒轻笑了一声,你吃吧。小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甜的。
时科长怎么还没来?什么事给耽搁了?刘臻等得有点着急,对手底下的人询问着,从祠堂走了出来,迎面撞上过来的两人,赶紧把人喊了进去。
时寒一惊祠堂就看见空地上摆放着十数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一翻看后说道:有年头了,尸体表面无外伤,也没有挣扎迹象,初步推断是正常死亡,但不排除内伤,建议刘队带回去再验验。
刘臻颔首,刚才村长在外头骂骂咧咧的,他也听到了,这里的尸体应该是村子里已故长辈的尸体。
现在都得火化,但袁家村的人都觉得火化是对长者的不尊重,村内已经十分拥挤,没有地方腾出安葬的地方,葬在村外大概率会被人发现,所以才想出把长者的尸体埋在祠堂里的这么一个办法。上次他们便衣进来,没有往底下挖,所以什么都没发现,这回是人证物证具在了。
这次你们两位真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刘臻说着,看向时寒和他转头寻找言然,见他一直站在祠堂外没进来。
于是刘臻低声对时寒问道:他害怕尸体?
时寒浅笑着摇头,直盯着杵在门口的言然轻声说道:他怕的不是这个,我去陪陪他。
刘臻受不了腻歪地抖了抖,合着冰山男说情话是这个样子的?如果那个聒噪苍蝇说这些话过于惊悚,令人害怕。
言然见时寒走来,解释道:我一靠近就控制不住看到一些东西,所以还是不进去了。
时寒理解地点头,如果之前他还有诸多怀疑,经过昨晚的事,他确实相信言然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运用得当确实是个助力,但发生在言然身上,却是一个大麻烦,他必须要更加看紧言然。
刘臻呢?时寒呢?给爷过来!
刘臻以为是自己幻听,走出祠堂才看见李岂风风火火地朝着这里走来,一把揪住他骂道:你以为你谁啊,带着我们ICS的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