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凶手手腕纹身的眼睛似乎也染上了血色,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不记得眼睛瞳孔到底是什么样式了。
当年案子的证据太少,你不记得也正常。时寒有些遗憾地说道,随后他看着言然,认真又道,如果对当年的凶手卷土重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言然看着纸条,沉声问道:时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有人盯着我,所以才走的?命案发生以后,我画的那张画不是被风吹跑的,对不对?
时寒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解释道:是我拿走的,搬走的时候,我把画放在了我房间的书桌上。
言然一愣,所以时寒先把锅背在自己身上?可是
你搬走以后,我经常去你房间,你的桌上什么都没有。这件事言然记得非常清楚,时寒搬走以后,房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留下,一点念想也不给他。
言然的这句话令时寒也有些惊讶,这么说,有人的确进过他的房间,并且拿走了那副画。
随即时寒又问道:在搬走的那天晚上,我在你们家的门缝塞了一张纸,你看见了吗?
言然愕然,缓缓摇头,他断片了?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多事对不上了?
时寒看着面前的温牛奶微思,猜测性的说道:或许真的有第三个人一直在旁观这件事。我原本想让你藏起来,那些能见鬼的故事就不要再说了,但那天你很早就睡了,所以我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了你们家的门缝。
不对。言然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时寒的话,那天我和我爸妈都不在家。
两人相视,见对方的眼中都有疑惑。如果言然不在家,为什么言家一楼的灯是亮的,时寒因为言然的爸妈还在客厅看电视,所以才会塞纸条进去,想让他们转交。
当时在我家的,是谁?言然眼中满是疑惑,他从不记得自己家遭过贼。魏家出事那晚,因为是邻居,他又是魏阿姨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所以他被带到警察局做了一个晚上的笔录,第二天就被他妈妈带去乡下见外公,要去去身上的晦气。
他们在乡下待了一天才回来,加上在警局的时间,他们家至少一天一夜没有人,回来的时候时家已经搬走了,就是因为时寒一声不吭就走了,所以他才生闷气怎么多年,完全没想到原来时寒给他递过小纸条的。
听着言然的这番话,时寒提笔在纸上写下线索,随后说起了手头这件案子,所以现在我们要将这张纸条上的图案分成三条路,一是当年的凶手卷土重来,二是有人利用了这个图案,三就是巧合。
言然斟酌着时寒这话的意思,分析道:如果是凶手卷土重来,这十二年他就没有再做过案吗?突然出现的契机是什么?如果是有人利用这个图案,他得到这个图案是因为我当年画下的那副画,还是他也是二二三案的目击证人之一?
如果真的巧合,未免有些太巧了。
言然伸长脖子看向时寒的笔记本,但倒着的字令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便借机坐在了时寒身边。
你
言然趁着时寒愣神的功夫,拿走了他的笔记本,大大咧咧地靠在他身上翻看,笔记本上写的是一些对案件的看法。
郭越账户里突然出现的资金来自于国外?言然喃喃自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对时寒问道,据我所知,郭越和他哥哥郭越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吧!
时寒点头,他们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周晓帆和侦查科都还在排查,但按照郭腾的口述,他们认识的朋友并不在国外,所以这笔钱非常可疑。
言然认同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能解决工资问题的纸条,结合时寒的笔记本,突然有了个想法:所以郭越账户的钱很有可能是因为打了这个电话,才拿到的?
对于言然的问题,时寒暂时给不出回答,只能说:初步猜测,暂无实据。
这个观点在他和李岂听说齐栋和其他工人也打过这个电话时,他们就开始怀疑了,但目前线索太多,队里的人都还在调查。
言然突然有了一点想法,但如果要实施这个想法,他必须要征得时寒的同意才行,时寒
不行。时寒知道言然想说什么,但这个想法太过危险,他并不希望医院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外公说过了,我的眼睛没事!
但你也说了,你不明白你外公另一句话的意思。
言然语塞,这些天他一直在向外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可他现在是真的想帮忙。
两人正在坚持的时候,隔壁座的客人突然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你好,这里结账!请问我可以用网银换一些零钱吗?客人对服务员问道。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前台。
看着走向前台的两人,言然转头又看向了时寒,时寒,郭越账户里的钱之后有再转出去吗?
时寒点头,取出了一部分,剩下的交给了他哥哥。
时寒,你记不记得李迎玫的案子?言然思考着,拇指微微在食指关节摩挲,思绪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时寒眼睛一亮,拿起手机说道:我让周晓帆查一查郭越的现金流动。
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去ICS。言然提议道,既然他想不通外公的话,温前辈应该会有一点见解吧!
好。时寒颔首,言然的学习他是不担心的。而且他和言然已经说起了二二三的案子,他也有些东西想让言然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