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唔唔地直点头示意,盛渊这才心有余悸地松开了手,还不忘用眼神提醒裴容,别再这么大声说话。
裴容探头看了眼方外,悄声说道:你爹一定不同意的,万一被他知道了怎么办?
所以就得瞒着他!盛渊早已有了对策,胸有成竹道:等到时候旨意一下来,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我爹不让,他还能抗旨不成?
你知道,能够行军作战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我爹瞧不起,我便要做给他看!
盛渊的满腔热血叫裴容好不激动,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振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用力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像小将军那样的大英雄!
盛渊挠头一笑,模样是那样的爽朗率性,裴容被这样的笑容感动,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对了,裴容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那旨意何时会下来?
还有三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便要去边疆了,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你爹,若是见到了,到时我寄信给你,你把想对顺王说的话寄来便是,我替你传信!
可以和顺王通信,这是裴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一直以来,顺王寄回来的家书,从来都是顺王妃在宫中查阅,回信也是由宫中的人办,除了听顺王妃提起顺王,裴容便没有任何能够得知顺王消息的来源。
若是日后这事真的成了,顺王妃也不用苦苦等着每月进宫请安的日子,更不用日日借着边疆枯黄的树叶睹物思人。
裴容不由眼眶一热,心中感动万分,却不愿让自己在盛渊面前落下泪来。
他吸了吸鼻子,故意笑道:边疆辽阔无垠,还不知道你会去哪个军队呢,我爹的事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可是你这段时间得小心点,我会帮你藏好这件事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
两人相视一笑,盛渊不自然地看了裴容一眼,问道:你与太子最近如何了?
裴容表情微僵,嘴角笑得生硬:怎么突然提起太子了?
盛渊原本只是随口一提,见裴容如此不自在,倒认真的把话说了出来:先前我不喜太子,是因为他对你不好,但后来
后来与太子日渐接触,我觉得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他他对你还是挺好的。
挺好的这三个字,盛渊说得颇为艰难,好像要承认段景洵的好,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不过这三个字开了口,剩下的话对于盛渊来说,便轻松多了。
你与太子之间,我这个大老粗也弄不明白,但我总觉得,你们不应该是现在这局面。
听到盛渊这样说,裴容心情一沉,闷闷地说道:可是他有事瞒着我,我问他,他还不肯说。
你对太子不也是如此吗?
什么?裴容不解,反问道。
我是说,盛渊解释道:你究竟为什么对太子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这个原因,你也一直在瞒着我们,包括太子。
盛渊的话让裴容一顿,是啊,他竟然没有发觉。
从前段景洵多少次询问自己,自己从来都是找理由搪塞过去,可段景洵从没有过任何的不悦。
也许是因为梦中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也许是因为那时他误以为真凶是段景洵
不,不管什么,他终究是瞒住了段景洵。
可现在不同。
如今他已他清楚了幕后之人是皇后,大可以和段景洵说清楚,自己从前躲着他的理由,自己找小安子的理由,这些话,都是可以说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