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洵也是脚步一顿,看着这二人皱眉问道:你你们怎么在这?
不等答话,又对身后的人冷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五弟身子不好,赶紧去扶着他。
段月里有人搀扶,裴容自然就站到了一边,低声解释道:我今日是和娘来进宫请安的。
那怎么不见顺王妃?段景洵问。
皇后娘娘招了我娘去说话,我在太和殿等她,正遇到了五皇子,所以便和他一起出来了。
段月里听着裴容的解释,眼中越加阴郁。
每一件事,事无巨细地向段景洵解释,全然不似面对自己那般,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太子,我先回宫了。段月里冷声说完,不再看二人的反应,甩开身边的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容还一头雾水,段月里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段景洵却一脸郑重地问他:皇后和顺王妃向来不熟,怎么会这么热情邀请顺王妃去坤宁宫?
听段景洵并没有称呼皇后为母后,裴容心头讶异,并没有问出来,老实回答段景洵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那近几次皇后是否请过顺王妃去坤宁宫?
没有。
裴容,你听我说,段景洵正色说道:等顺王妃回来,你问问皇后与她说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问到了,就来东宫告诉我,明白吗?
啊?裴容傻傻问道:为什么?
段景洵并不想告诉裴容宫中这些不干不净的事,想要裴容听话,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上回在顺王府
段景洵有意无意提起,却不说透,惹得裴容马上巴巴地看着自己,生怕找他算账。
裴容的反应让段景洵不禁轻声发笑,他故意板起脸,半是吓唬半是哄骗道:上次那件事,想要我不计较的话,那些为什么的话,你就不要再问。
裴容马上应声点头:明白明白,问清之后就来东宫告诉太子,不问为什么。
段景洵笑着揉了揉裴容的头:这才乖。
然后负手踱步,施施然地走了。
段景洵走后,裴容抬起手,怔怔地摸了下脸,发烫得厉害。
常彬,你派个人,把我刚刚和裴容的话,传到五弟的耳朵里。
一走远了,段景洵脸上的笑意消失,面容泛着冷意。
五皇子是皇后的人,太子,您这样做,不等于告诉了皇后?
段景洵沉声说道:五弟是皇后的人不假,但依我看,他即便知道,也会将此事瞒下来,若是他真的告诉了皇后,也只是将此事引到了我的头上来,我自有办法应对。
可太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常彬追问道。
我要知道,五弟对这件事不,对顺王府,或者说,对裴容的态度。
回到顺王府,裴容记着段景洵的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娘,今天皇后找你有什么事吗?
聊聊天罢了,裴容啊,顺王妃笑道:皇后很喜欢你呢,一直问起你。
啊?裴容睁大眼睛问道:皇后问我?说了哪些?
顺王妃温柔一笑,问道:裴容,你跟娘说,你之所以不喜欢太子了,是不是有了其他的人?
裴容:?
五皇子!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娘,你就不要乱想了!
可不是我乱想,若不是皇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才不是呢裴容嘟囔着,小表情看起来还有些不高兴,不知是受了冤枉还是提到了太子。
真的吗?可皇后的话听起来,你和五皇子很熟络,我听着,还以为你是把我瞒在鼓里了。
见裴容眉头都皱了起来,顺王妃笑笑:不是就行了,不是也更好啊。
裴容更不明白了,从前他吵着喜欢段景洵的时候,也不见顺王妃如此感慨,怎么如今倒感叹了起来。
娘,怎么以前都不曾听你说过?
裴容,你一直说要寻个自己中意之人,娘也从不说过什么,从前段景洵之时,娘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可皇后提起五皇子时,娘真的有些担心。
你是你爹的孩子,你知道你将来,继承的是什么吗?那是任何人都不得不忌惮的权力。
娘不希望你卷入这些斗争中,只要不是皇室中人,任何人都好。
那些皇子妃太子妃的名头,都比不上你开心快乐一世。
裴容把这些话转给段景洵时,难得的,段景洵沉默了下来。
段景洵能明白顺王妃的顾虑,他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情。
也许,他得更快一些才行。
见段景洵不说话,裴容出声问道:太子?
段景洵这才抬眸,看向他:嗯?
那个裴容说:话我也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等会,段景洵按着裴容的肩膀,把他又按了下去,笑道:你的话说完了,我还没说。
你要说什么?裴容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紧张地问道。
我有些好奇,段景洵摩挲着下巴,你和五弟做了什么,才让皇后有这么大的误会。
我和五皇子只是朋友,太子,你可不能冤枉我。裴容皱眉,有点不高兴。
那你的意思是,皇后是凭空猜测你与五皇子关系亲密?
段景洵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道:说来上次在宫里遇见你和五弟,你们就亲密同行,也难怪,我看了,都会忍不住去想,你们是何种关系。
裴容反问道:太子这么在意我和五皇子做什么?
谁说我在意你和五弟了。
见段景洵不承认,裴容气结:那你刚才那番话,又是为的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我所看到的。
段景洵垂眸,转而说道:在宫中不比宫外,任何事都得慎重而行,否则,这一次是皇后误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段景洵的话终究是为了裴容好,虽然被说教了一顿,但裴容只是撇撇嘴,应了下来:多谢太子指点。
倒是难得听你说次谢谢。段景洵看过去,挑了挑眉。
不过我和五皇子真的没有什么末了,裴容又小声地解释一句。
段景洵闻言扬唇一笑:嗯,我知道。
听到段景洵回应,裴容方才被压下的心思全溢了上来,他鼓着脸,不满道:况且别人怎么样想我又如何能管,若是这样,我和你都亲过了,那不是更令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