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总是自己个人扛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裴容,裴容段景洵慌乱地擦去了裴容的眼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不想因为我让你受到伤害。
可我现在明白这些裴容嗓子堵得厉害,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喊了出来: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你到底知不知道!
第66章
裴容的话是如此坦然,毫无遮掩,一点也没有隐藏的把自己的感情通通说了出来。
他既心疼又生气,既担心又关忧。
最终,全部化为难以言说的情愫,埋头在段景洵肩上小声地啜泣。
段景洵只能把裴容更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如此难过,裴容
裴容埋着头,哽咽不止: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瞒着我。
我答应你。
还有,不许什么都不说,不许再一个人藏着。
我答应你。
裴容忍住泪意,终于抬眸看向段景洵。
他哭得眼尾都泛起了红,眼中水意点点:你总说要我听话,可明明,最不听话的是你!
是,我不听话,段景洵抬手,拭去了裴容眼角的泪痕,往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好不好?
那你这次伤势如何?
在段景洵短暂的沉默之后,裴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故作凶样地怒道:快说!不许瞒着我!
后背还在传来火辣辣地灼烧感,段景洵握住裴容的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又是这般敷衍的回答,裴容又气又急:我要你实实在在地告诉我!
段景洵垂眸:被父皇杖责了板子,过几日便好了。
杖责多少?
三十。
杖责三十,在段景洵口中,竟然只是一点小伤?
若不是自己追问,只怕段景洵又会不愿提起。
裴容是又气又急,可又不忍对段景洵发作,生硬地说道:请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好好养伤
见裴容口吻如此生疏,段景洵不由问道:裴容,你生气了?
段景洵竟然还问自己是不是生气了,更令裴容生气的是,他似乎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生气。
是,我生气,我很生气!
所以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不许再来见我!
段景洵后背的伤得有十日方能见好,这段时间不能见裴容,这叫他如何愿意?
何况这皮外之苦对他来说,的确是小伤。
可
察觉出段景洵的意图,裴容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你刚才说过要听我的话!
见裴容态度如此坚决,段景洵沉默了一会,他难以接受这么长的时间见不到裴容,可偏偏裴容用听话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段景洵只得不得不应了下来。
段景洵分外不情愿的模样,裴容看在眼里,心中又酸又甜。
这个人,即便是他不愿意做的事,可只要自己开口,他依旧选择了接受。
裴容心里软软的,叫他心疼得厉害,他抿了抿唇,轻柔地带着哄人的意味说道:你不准来找我,但我可以来东宫见你。
段景洵眼中瞬间扬起了一抹亮,那你什么时候来见我?
裴容不自在地移开眼: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我想你的时候呢?
裴容彻底被这句话打败,可他还心念着段景洵受伤的事,小声快速地说道: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以后再说。
说完,裴容几乎是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暗房。
他怕再听段景洵说下去,自己会承受不住这满腔的情意,届时不管段景洵说什么,他都已无力拒绝。
一出宫门,裴容仰头看着今日一碧如洗的天空,偶尔有温柔的风吹过,撩起了裴容的发丝,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欣喜。
裴容回头看了一眼东宫的位置,眼中笑意粲然,明媚动人。
刚一回到王府,四喜和江灵兮就迎了上来。
小世子!
容表哥!
见两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裴容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了?
小世子!四喜当即嚎了出来,这几日您去哪了!进了宫就不知去向,小的和江小姐快要担心死了!
听四喜这么说,裴容这才明白他们在担忧自己,安慰道:我没事,这几日都在宫中,让你们担心了。
对了,娘还没回来吗?
王妃还有两日才回。
裴容点点头,又安抚了江灵兮几句,见到江灵兮破涕为笑,裴容才是放下心来。
裴容本以为回到王府自己能安心下来,可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段景洵。
他离宫不过才两个时辰,竟有些难忍思念。
裴容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他走得太快了,应该等太医看完段景洵的伤势再走也不迟。
四喜也有自己的心事。
他这几日听说了不少京中的传闻,不禁问道:小世子,你在宫中这几日,没遇上什么吧?
裴容察觉到了四喜话中的意思,反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是,见裴容这么问,四喜便忍不住全说了出来:皇上下了道废后的旨意,昭告天下,小的不识字,听旁人说是皇后谋害妃嫔,在京郊私养官兵。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小世子你又偏偏这几日消失,小的实在担心。
什么?!
裴容大惊失色,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私养官兵,光是这一条,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说是要谋逆也不为过!
怪不得废后的旨意下得如此之快,这等隐患,皇上断是不能忍的。
可为什么还要杖责段景洵呢。
要不然,明日进宫去看看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已摧枯拉朽之势占据了裴容所有的心神。
光是这样想着,对于明日,裴容已经迫不及待了起来。
没想到第二日,顺王妃提早一天回了王府。
发现裴容要进宫,顺王妃拦住了他。
我早一日回来就是听说了宫中的事,这几日宫中人心惶惶,皇后被废,太子被罚,多少人提心吊胆,你偏偏还想在这个时候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