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前辈!”有精兵在篷车外呼唤道:“篷车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欧阳权扬声道:“我只是有些渴了,麻烦你去拿些水给我。”
车帘一挑,魏丁走了进来。他看见棺材盖被打开,欧阳佩显坐在那里,很是吓了一跳。
“欧阳先生,令公子好像醒了,我们快去通知杨大人和古姑娘吧。”
“通知他们做什么?我的儿子醒了,我自然会照料的。”欧阳权不悦地道。
“可是令公子……”魏丁犹豫了一下,还是微欠身道:“欧阳先生虽然爱子心切,但是令公子目前处于中毒状态,只怕会对欧阳先生不利,欧阳先生还请慎重行事。”
“那你去通知他们吧,我先将显儿带到我的蓬车车里去。”欧阳权过去扶起欧阳佩显道:“显儿,跟为父走。”
“欧阳先生切勿自作主张,我去去就来。”魏丁说着,急忙跑去向杨荣晨禀告了。
“水,我要喝水!”欧阳佩显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睛却盯在欧阳权的脖颈上,贪婪地舔了一下嘴唇。
魏丁匆匆忙忙跑去杨荣晨的篷车,杨荣晨却不在篷车内,巡查去了。
魏丁问清了士兵杨荣晨巡查的方向,又急忙去追,正遇到小莫和玉云巡查过来。
“小莫兄弟你来的正好,欧阳佩显醒了,被欧阳先生带到他的篷车里去了。”
小莫一惊,顾不得与魏丁说话,与玉云急忙向欧阳佩显的蓬车纵跃而去。
欧阳权的篷车内,欧阳权正背对着欧阳佩显提壶倒茶:“显儿,你可是睡醒了!这么多日子来,水米未尽,一定是又渴又饿吧。你先喝些水,爹爹这就去给你做一些好吃的。”
“好吃的。”欧阳佩显重复着这句话,接过欧阳权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还要喝水。”欧阳佩显道。
欧阳权想再给他倒一杯茶,欧阳佩显却是一把将壶抢了过去,对着壶嘴咕咚咚的灌下去。
“渴!我还要水。”欧阳佩显舔着舌头,将一壶水都喝了进去,依旧觉得渴的难受。
“我再给你烧一壶水去。”欧阳权说着,走过欧阳佩显身边。
欧阳佩显忽然一伸手,抓住了欧阳权的胳膊。
“显儿,放手!”欧阳权蹙眉道。
欧阳佩显抓得很用力,几乎要攥断欧阳权的胳膊了。
欧阳权想伸手去拿开欧阳佩显的手,欧阳佩显却突然将头一歪,猛地向欧阳权的脖颈咬去。
“显儿,你干什么?”欧阳权一伸手,抓住了欧阳佩显的脖子,让他不能移动。
“我渴。”欧阳佩显张着嘴道:“我要喝血!”
欧阳佩显猛地一扭头,挣脱了欧阳权的钳制,再向欧阳权的脖颈咬去。
“我是你爹!”欧阳权怒喝,手掌一翻,拍向欧阳佩显胸.腹要穴,但是欧阳佩显竟然不知躲避,依旧是张嘴咬向欧阳权脖颈。
欧阳权的手掌落实欧阳佩显的胸膛,却实在不忍心伤了儿子,内力猛地一收。
“咔嚓”一声,欧阳佩显的牙齿却是已深深咬入欧阳权的脖颈之中,鲜血四溅,欧阳佩显用力一吸,鲜血汩汩地流入他的口中。
欧阳权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倒是觉不出脖颈上的疼痛,他颤抖着声音道:“显儿,快住口,我是你爹啊。”
欧阳佩显贪婪地吸食着鲜血,根本听不见欧阳权说话。
欧阳权一咬牙,狠心心来,提聚掌力,一掌拍在欧阳佩显的身上,如此近的距离,欧阳权本还担心会伤了欧阳佩显,但是欧阳佩显竟是只晃了一下,嘴里的尖牙依旧是深深插在欧阳权的脖颈中,吸食着鲜血。
小莫挑帘进来时,欧阳权已经无力地瘫倒在欧阳佩显的怀里,而欧阳佩显依旧在吸食欧阳权的鲜血,直到最后一滴。
“欧阳佩显,你疯了!”小莫手中青锋剑一剑刺透欧阳佩显肩头,欧阳佩显才闷哼一声,抬起头来,他的唇边鲜血淋漓,眼中闪动着怪异的红色光芒。
欧阳权倒在地上,小莫抽剑,欧阳佩显身上的鲜血喷出来,玉云也进入篷车。
欧阳佩显对着小莫嚎叫一声,忽然一头撞了过来,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小莫侧身,玉云手里的长棍直刺向欧阳佩显胸前。
“别杀他。”欧阳权忽然挣扎叫道。
小莫手中青锋剑削过去,削断了玉云手里的长棍,玉云手中半截长棍刺入欧阳佩显胸中,欧阳佩显用手拽了长棍想拽出来,棉帘挑处,龙错纵身飞进来,手里拿了一张符纸,“啪”地将符纸拍在欧阳佩显额头,欧阳佩显直挺挺地又倒了下去。
龙错以手蹙额,古灵灵,你能不弄这些玄虚吗?龙错感觉自己像茅山道士似的……
“欧阳前辈。”小莫半跪在欧阳权身侧,扶起他。
欧阳权脖颈上有两个深深的血洞,却并不见有血流出来。他的身上也极凉。
“小莫……显儿他……”欧阳权勉强提聚功力护住最后一丝气息。
“他还活着。”小莫这话只是安慰欧阳权罢了,虽然欧阳佩显暂时没有灰飞烟灭,但是,他既然已经吸食了欧阳权的血,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了。
欧阳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转化为……血族了……必定……也是……活不成的……”
“欧阳前辈……”小莫想宽慰欧阳权两句,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我欧阳家……”欧阳权的面色更白,即便龙错也过来和小莫一起将内息传入欧阳权体.内,却依旧是无法再激起欧阳权体内的生.机了。
“小莫……儿子……”欧阳权伸手,想去握小莫的手。
小莫伸手握紧了欧阳权的手,只是那一声“爹”却是哽咽在咽喉里,怎么也无法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