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伊月出手从来都毫无偏差,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濮阳凯知道,她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她情绪激动所以才偏了位置,她想杀他,但她的理由却让他觉得荒谬。
濮阳凯带伤回到公寓,一进门池怜惜急忙跑过来,“阿凯哥,你受伤了。”
她伸手扶住濮阳凯,然而却被他一把推开。
池怜惜脚下踉跄了几步,“阿凯哥,你怎么了?”
濮阳凯冷冷的盯着她,他不说话,池怜惜有些不安,“阿凯哥……”
“我的车呢?”
“车?”池怜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送去保养了,怎么了,你要用车吗?”
“什么时候送去的?”
“今天早上。”
濮阳凯的眼神越来越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蹦出冰渣,“谁让你动我的车?”
“我……”池怜惜低下头。
蓦地,濮阳凯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有力的大手像是要把她的脖子给捏断。
“你是不是活够了,居然敢用我的名义去杀人,池怜惜,我小看你了。”濮阳凯咬牙的声音明显。
他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池怜惜两手扒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掉他的束缚。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你真不愧是池天南的女儿。”
话落的那一瞬,濮阳凯用力的将她一甩,直接摔在墙角。
池怜惜捂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咳嗽,她抬头看向濮阳凯,“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阿凯哥,她的心里没有你,你难道到现在都看不出来吗,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她能做的我全都能做到。”
闻言,濮阳凯冷讽一笑,“就凭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别让我再见到你。”
“不要,不要。”池怜惜爬到他的脚边,使劲的摇头,“阿凯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我只是想让她离你远一点,我真的没想过伤害她,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擅做主张。”
“机会是自己给的,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
“我不会走的。”看着濮阳凯冷漠的转身,池怜惜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喊。
濮阳凯脚步稍稍停了那么一瞬,无力的说:“随便你。”
她走与不走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了,因为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天,第三天的早上,政府人员上门,连审讯都没有直接将他关押大牢。
李耀和齐安的证词让他成为了阶下囚的最好证据,再加上齐安浑身上下的伤,没人可以在为他辩驳。
被抓的那些总部的人,大部分裴伊月都找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但凡能进出总部的人,手上都不会是一尘不染,这一点,裴伊月比谁都清楚。
濮阳凯以教唆、组织犯罪的名义被逮捕,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充公,永久剥夺爵位头衔,终身监禁。
濮阳拓海为了他的事痛心疾首,不为别的,就因为齐安说两年前王宫前的那场动乱是他指使的,光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濮阳拓海这么多年的关心变成心寒。
濮阳凯被抓进去的第二天,池怜惜来看过他,她没多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她哭红的眼,面对濮阳凯的时候她始终在笑。
“阿凯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帮你的,我会给你报仇,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我全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池怜惜口中的报仇指的是什么濮阳凯并不清楚,他想了几天却隐隐觉得不安。
他要求见裴伊月,没想到裴伊月真的来了,即便跟她一起来的人还有白洛庭。
“谢谢你能来见我。”落魄中的濮阳凯依旧不失他的孤傲。
裴伊月袖口上带着一块黑布,这几天为了给廖骞守丧,她一直都没合过眼。
看着她苍白的脸,濮阳凯微声叹了口气,“对不起,你师父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杀了人再说抱歉,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濮阳凯真的有些失望,“你师父不是我杀的,是池怜惜开了我的车,故意让你误会,我道歉是因为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闻言,裴伊月慢慢凝起眸子,“你说,池怜惜?”
“对,池怜惜,我不否认最初是我教唆她杀人,那时她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我觉得我有责任,所以让她发泄出来,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她的情绪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池天南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那我师傅呢,她为什么要杀我师傅?”
濮阳凯淡淡的垂下眼,“对不起,我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你的名字,但是她却自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夫妻吗,她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哪里得罪她了?”
濮阳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充满着深意。
裴伊月恍然,流泪的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她是觉得我会破坏你们,哈哈哈。”
裴伊月蓦地起身,不管濮阳凯在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
濮阳凯跌坐回椅子上,喃哝的说:“千万要小心,池怜已经惜疯了。”……
——
裴伊月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整整半个月,她这场病也许是对过去一切的一个告捷,这么多年,她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