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言叹了口气,“小月知道这件事吗?”
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结束这一切,但是白洛庭做了决定不会再改,一时间他心里轻松了不少,他抽了口烟,看着白洛言笑了一下,“刚刚知道。”
“她怎么说?”
白洛庭要放弃继承华夏,对整个华夏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小事,白洛言的担心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现在只希望裴伊月能劝说他打消这个想法。
白洛庭舔了舔唇,嘴角的笑意渐大,他看了一眼房门说:“她没说话,傻了,可能太激动了吧。”
白洛言无语的摇了摇头,“激动?你确定她不是被你吓到?”
白洛庭端了端肩,忍不住笑道:“从没见过她那么惊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见他云淡风轻的说笑,白洛言知道他是真的决定了,从小到大凡是他的决定就没人能够更改,原以为恢复了身份的他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任性,可是现在看来,他是要任性最后一回了。
“大哥,一直以来我都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小月,但最后她总是弄的遍体鳞伤,我会心疼,甚至会埋怨自己,现在想想,从以前开始小月承受的一切全都源于我的身份,她不喜欢当这个伯爵夫人,我不想强迫她,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她受苦受难,我却从来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次算是我弥补她的,我只想跟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有这么多纷纷扰扰,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她喜欢玩,喜欢旅行,我想把这几年欠她的全都补回来。”
白洛庭的这些话在别人看来也许过于小家子气,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继承一个国家,说出去别人大概会说他疯了,但是白洛言明白他的感受,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他也会跟他做出同样的决定。
裴伊月,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值得任何人对她好。
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许久,白洛言再次开口,轻和的语气少了之前的急切的逼迫,“那华夏王那边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嗯,想好了,不过,他可能会气的不轻。”
——
白洛庭回到房间,看到裴伊月还坐在沙发上发愣,他走过去,直接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
“还没回过神?”
裴伊月蹙起眉看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白洛庭搂着她的腰,手不安分的游走,“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裴伊月点了点头,“嗯,像。”
“那如果我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信吗?”
“不信。”
蓦地,白洛庭扶着她的身子往沙发上一压,指尖挑开她领口的纽扣,“宝贝儿,从今往后我们的生活中就只有你跟我,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什么华夏伯爵,什么伯爵夫人,全都让它见鬼去吧,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不属于华夏,也不属于s国,只属于我。”
这些话,这些决定,他到底在心里琢磨了多久?
他一开口就是坚定的,裴伊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相信。
他的吻对裴伊月来说永远都是那么的锐不可挡,每次都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沦陷,然而,当她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她问道:“那华夏怎么办,谁来继承?”
白洛庭含含糊糊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裴伊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清,稍稍怔住,但是身上的进攻没停,她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一边。
“小月,我们回北城吧!”
——
再次回到京都,裴伊月的心情都变了,以前她有些打怵回来,虽然这里有她想念的人,但同时也有她不想见到的人。
可是现在不同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尘埃落定,濮阳凯已经不再是她的威胁,而她可白洛庭也即将要离开,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噩梦,而是美好的开始。
“妞,濮阳烨该不是疯了吧,放弃伯爵的身份让位给濮阳凯?他就不怕他再养出一个总部来暗害他?”
蒙小妖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来找裴伊月,对于她的反应裴伊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任何一个正常人听说这样的事,大概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濮阳凯当初做那么多事为的是继承人的位子,现在白洛庭不止放了他,还主动把位子让给他了,他也没理由没去做那些无谓的事了。
裴伊月手里翻着旅游杂志,翘着嘴角,“妖,你说这个季节去哪里旅行比较好。”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杂志,蒙小妖嘴角狂抽,“我说大小姐,咱们长点心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你在外面野了好几个月,就歇歇吧。”
裴伊月不理她,继续翻着杂志,“不用歇,濮阳烨说了,我们这次旅行也算是观察,如果我喜欢哪里就在那定居,腻了就再换地方,走累了我们就回北城。”
蒙小妖身子一瘫,无语道:“你们倒是会享受,就不想想后果吗?”
裴伊月转头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无事一身轻’,从现在开始,除了华夏王是他父亲,月华夫人是我老妈之外,我们跟政治没有一点关系,要说麻烦,也就顶多在外面遇上点野路子,但野路子再多也野不过濮阳烨,他那家伙,哎!”
裴伊月摇了她摇头,一想到池怜惜最后的死的连根骨头都不剩,她就知道,只要他摆脱了伯爵的身份,他这个人做事就比任何人都生猛。
以前人人都说她心很无情,跟他比,她还真是拿不上台面。
蒙小妖也知道他们两口子在外不会随便被人欺负,她只是舍不得,也不放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定了,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是吗?你们要走,却不知道去哪,那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
“想见面随时都可以,我又不会跟你断了联系。”
白洛庭的这个决定真的很合裴伊月的胃口,虽然她也意外过,惊讶过,怀疑过,但是这个决定给她更多的却是惊喜。
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的不平静,去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这一天,是他期盼的,同时也是她期待的。
王宫内,濮阳拓海听到白洛庭的这个决定一口否决,也不顾忌濮阳凯就坐在这。
他的伤心欲绝是从他知道濮阳凯找人枪杀他开始,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送离身边,只为了好好的把他养大,最后得到的却是恩将仇报,现在白洛庭说要让出继承权,让濮阳凯来继承王位,濮阳拓海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濮阳凯知道自己做的这些难以得到原谅,所以他也没有同意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