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鹄想说大不了他们结婚就好了,可一想他又还没到结婚年龄,这样一算,他还得四年后,便更加气恼了。
手不甘心地握拳,收紧的时候碰到阻力,齐南鹄低头看,是阮星渊刚刚送过来的手机,他瞪一眼阮星渊,“你压根就不是过来问企鹅的心情,而是来给我看处罚通知的。”
这话的语气非常笃定,把阮星渊说得愣住,心想齐南鹄怎么变聪明了,开口哄着:“谁说的?我过来当时是来关心你的心情的。”
“哦。”齐南鹄面无表情,“那我现在心情更差了。”
阮星渊好笑,“那我也不能跟你一起睡。”
齐南鹄把手机塞回到阮星渊手里,将站在门口的阮星渊往外推,力气不大,一边推一边说:“鹅太郁闷了,不跟你说了,你快回去睡。”
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阮星渊站在门口回头看,门板上方透露出昏黄的光晕,连带着将他的眼瞳也晕入暖色。
这家伙,想做什么都只会直来直去吧。
阮星渊回到房间里先去洗了个澡。
浴室的水冲刷下来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今天晚上的气氛实在有些不对,让他回想起来脸颊都会冒出热气,他怀疑是其他的动物学员将返祖者与接收者之间的关系暧昧化,令齐南鹄产生了错觉。
他不愿意如此。
齐南鹄首先是一个独立的拥有着自己思维的个体,周围的引导以及自己长时间的陪伴都可能给齐南鹄产生了一种认知错觉,让他误认为自己对于他的感情是爱情。
阮星渊比他年长,无论心理年龄还是身体年龄都是如此,他的所作所为都将对齐南鹄产生影响,甚至影响到他的择偶观。
阮星渊的道德不允许他先行做出过界的举止。
他今年23岁,齐南鹄18,他看齐南鹄就如同一个已经工作了的人看高三生一般,以至于自己有任何心动都会令阮星渊感到愧疚。
因而在齐南鹄没有真实的出自于自我认真思考过后向他诉说感情,阮星渊都不能接受。
流水落在身上顺着头发向下流淌,阮星渊又想起在南极时齐南鹄还是一只企鹅幼崽,他徜徉在水中,将险些成为海豹食物的他拖上岸。
那时候阮星渊还没有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现在如果将企鹅幼崽换成已成年的齐南鹄,阮星渊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先同齐南鹄表明感情。
阮星渊叹了口气,幸好他还有些理智。身为一个成年人的责任心始终令他克制,不曾逾越浑。
就是他的企鹅不太高兴。
明天该给他多做几条鱼。
阮星渊披上浴衣推开浴室门,关了浴室的灯走到床边。
突然见着床上被子鼓起来,他停住,手抓着被子猛地掀开。
被子下冒出一个身影来。
齐南鹄扬起头看他,咧嘴一笑,“嘿,企鹅的接收者,你不跟我睡,我跟你睡总行了吧。”
阮星渊眉眼都落着无奈,“这有什么区别?”
床上的人拍拍旁边的被单,对阮星渊说:“区别就是你要跟我睡和我想跟你睡。至于你说的睡在一起听起来多奇怪,企鹅想过了,关起门来的事为什么要说给别人听。要是说给我们两个人听,那就根本不奇怪。”
“而且要是真想听,那我就要说……”
“快睡吧。”阮星渊心剧烈跳动,打断了齐南鹄的话,手贴紧浴衣抓住浴衣的下摆,为了掩饰住不自然的表情,他翻身上床,关上了灯。
身体贴在温热的手臂上时,阮星渊身体僵住。
从旁边伸出一只胳膊来,搭在阮星渊的腰间,阮星渊的呼吸岔了下,他紧闭双眼,装作睡着了。
“你要不要和企鹅在一起?”
突然发出的声音令阮星渊脑中一空,刚刚才纠结过的东西涌上来,让他心乱如麻。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回复,阮星渊逃避般地装作已经睡着,没有回复齐南鹄。
可僵硬的身体,错乱的呼吸毕竟无法掩盖,阮星渊心想自己的演技大概很糟糕。
旁边不满地轻哼了下,小声说:“迟早会问出来的,鹅才不会让你躲过去。”
阮星渊面颊滚烫,心中有些甜,又有些涩。
第109章 人类是很麻烦的
“我觉得他就是喜欢我。”第二天齐南鹄这么跟长毛猫和狗说,“他只是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齐南鹄就苦恼,“那他怎么才能好意思?”
“第一遍都是这样。”经验丰富的狗狗说,“你多说几遍十几遍几百遍说得他听烦了就答应了。”
“你靠不靠谱?”齐南鹄狐疑地问,一想到这只狗和主人相处时候的样子,他就觉得怪不可靠的。
“你怎么看?”齐南鹄扭头问长毛猫。
长毛猫耸耸肩,无辜说:“猫怎么知道?都是那家伙粘着我,反正他用的话还挺有用的。”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狗狗兴奋地说,“试试呗。”
齐南鹄皱着眉思考,旁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没一会儿企鹅就不耐烦了,扭头对坐在旁边的熊猫说,“你就不能不吃了,每次见你都在啃!”
熊猫无辜地眨眨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碗,仰头“咕咚”一下倒完碗里的东西,一爪抱着空碗,一爪从怀里拿出珍藏的一节竹子递给齐南鹄,“给,国宝好运。他们都说带了会容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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