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了。”
门口突然的出声打断了阮星渊的思路,听见这句,阮星渊伸手抓过被子准备躲进去。
却没想到齐南鹄进来得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拿起被子。
一见到齐南鹄,阮星渊扭头埋进了枕头里不肯起来。手还抓着被子一角不曾放开,手背凸起的骨节彰显着他心底的不平静。
齐南鹄走到阮星渊身边,直接上了床,床榻晃动,阮星渊将头埋得更深了。
见着阮星渊不准备起来的样子,齐南鹄俯下身贴近阮星渊的耳朵,“别不看企鹅啊,你究竟怎么想的,好歹告诉鹅一下。”
“我还没想好。”阮星渊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上响起来,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有些颓废。或者说他压根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暴露自己动摇的内心。
“那你已经听见了。”齐南鹄看着身边的人说,“你听见了就不能当做没听见,而且你还说了要好好想的,也不能不想装作忘记了。我还会再问你的,每周都问你,你总要给我答案。我也会更好的,让你每周都更喜欢企鹅。”
温热的呼吸落在阮星渊的耳朵上,带着潮湿的气息,令人想到了南方的早晨,正是白雾冒出来纠缠露珠的时候。阮星渊深深吸了口气,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他浑身燥热,翻涌的热浪席卷了他,迅速将他吞没,甚至来不及挣扎。
他大口呼吸,像是呼吸不顺畅一般急促地喘 息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旁边一直在注意阮星渊的齐南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掰起阮星渊的肩膀,待直视他的模样,见到闪烁着微光的眼睛,微红如清晨的春桃一般的脸颊,一时间口舌干燥,心想着这房间实在过于干燥了。
齐南鹄掰阮星渊肩膀的动作太迅速了,阮星渊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起来了。
他慌张向后仰企图避开旁边人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很可惜失败了。
最后只能嗓子干涩地求饶说:“我会想的,你先回去。”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一点一点向着这边靠近,挠痒痒似的骚 扰人心。
阮星渊只想把齐南鹄支开,他甚至没有提出去哪里。毕竟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看出来对面人想躲避的想法,齐南鹄皱了下眉,他想了想,将脸靠过去。这一举动又惹得对面人后退。
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终于让这只本就缺少耐心的企鹅不满,齐南鹄决定不再给阮星渊逃避的机会,伸出按住阮星渊的肩膀,直视他的目光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就是喜欢企鹅。对不对?”
齐南鹄再次贴近一分,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住,他也丝毫没有后退的打算。热度在两人之间点燃,最终一个用尽了力道的吻落在阮星渊唇上,青涩地徘徊在唇瓣外侧碾磨,令主动亲吻的人强势的动作里又增添了些乖巧。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消失,如果阮星渊还有一些理智,这个时候他或许会后退。只可惜他的全部心神已然被跟前的人牵扯着,是不同于之前医院里那个目的单纯的吻,这一次带上了情 色的试探,小心地舔舐。由青年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势也一并展露了出来,令人头晕目眩,无力招架。
阮星渊抬手撑在齐南鹄的肩膀上,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用了力气的,只是真实落在齐南鹄身上,轻飘飘的,不具任何威胁力。
直到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上方覆盖一具年轻健壮的身体,阮星渊才终于惊醒,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呆呆的。
阮星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羞耻感占据了他的内心。尤其是想到这只企鹅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此一来就更令他一种背 德感。
但很快他逃避现实的动作就被阻止了。在他上方的人一只手臂撑着床榻,另一只手拉下他的胳膊,脸上扬起笑容,眼神流露出些许得意,他说:“别躲了,你就是喜欢企鹅,你就是喜欢我。”
前方的人满是朝气与喜悦的脸,微扬的下巴,浑身上下的动作仿佛在告知下方的人:快喜欢我,快亲我,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太过分了。阮星渊想着,怎么能用这种方式,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可这么一答应又觉得实在羞耻,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景下——被他养大的企鹅控制在下方,完全逃脱不了。身为年长者的威严在此刻消失殆尽。
于是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得意的人,“我要是不答应呢?”
身前人咧嘴一笑,“那我就跟着你,去哪里都缠着你。”
齐南鹄终于将狗狗的秘诀领汇贯通甚至举一反三,他在阮星渊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试验效果,于是看着他喜欢的人类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模样,他骨子里的恶劣终于冒了出来,齐南鹄手握紧身下人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不答应企鹅,鹅就每天亲你一遍。”
想了想,改口说:“不,要很多遍。早上一遍,中午一遍,晚上一遍。到你答应鹅为止。”
在南极冰盖上恶霸一般的企鹅幼崽成年了跑到陆地上也依旧是个恶霸企鹅。
阮星渊气笑,“就凭你狗啃一样的亲?”
齐南鹄:……
怒急了的企鹅双手使劲将身下人的手腕拉至上方,埋下 身去。
空荡的房间里衣物摩挲,断断续续的声响嘈杂如破旧的收音机。阮星渊抬腿踢过去,恼怒地说:“流氓企鹅。”
房间里的另一人听见这句骂丝毫没有生气,笑嘻嘻说:“快认输,没有家伙能争过企鹅。”
第113章 阿弥陀熊
齐南鹄不出意外地被丢出了房间,他难得安分一次没有再进去,而是留下时间给没反应过来的人冷静一下。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心想着,果真应当像狗狗说得那样直接做就好了。
无论做什么,企鹅都总是会成功的。
回到房间里,齐南鹄打开手机备忘录,记录下这一可行方案。
第二天,阮星渊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齐南鹄的粘人,跟在他后面不说,嘴里还跟催眠似的一个劲问他什么时候答应企鹅。
阮星渊本来想无视,只是最后在齐南鹄差点跟着他去厕所后终于忍无可忍,扭头恼怒地说:“不准跟了,也不准问了!”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鹅?”齐南鹄站直身体后高了许多,脚下投在地上的影子与阮星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加上他满是暧昧的话语,阮星渊实在想在身上挂个牌——三米之内企鹅不准靠近。
想当初还在南极的时候,阮星渊变成企鹅幼崽待在齐南鹄身边,当时还是单纯企鹅幼崽的齐南鹄嫌弃挤着他,说:“你真是只粘鹅的鹅。”
现在阮星渊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还给齐南鹄了,他直视齐南鹄说:“你真是个粘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