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一下就明白了些许,用力将纸条拍在桌子上,怒斥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吓得发抖,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是硬撑着的倔强。
陈征居高临下地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表情越发肃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内情隐瞒没报?好啊,大胆刁民,居然敢胡乱攀扯冤枉人,戏弄本官,要是今日交代不清楚,干脆全部给我抓起来蹲到大牢里去反思!”
耿义还不承认,“大人,冤枉,我们真的是被这个医馆害了,知道她是侯府千金,我们求助无门,这才去医馆闹事的,我们所说的都是实话,绝不敢欺瞒大人,也没有被人收买,这都是实情啊大人!”
陈征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将那张纸提起来在手指间甩了一下,“你还狡辩?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妙春堂给你一笔银两的收据,平白无故的,妙春堂为什么要给你银两?难道不是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耿义脸色一白,他已经很小心地藏了收据,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要不是妙春堂只付了一半的钱财,他也不会存着这张收据,怕到时候妙春堂不认账。
耿义虽慌了些许,却勉强还能稳住,不可能轻易承认,立刻否认道,“这是我给妙春堂售卖药材的银两,我每天都上山采药,提供给妙春堂,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付我银两有什么好奇怪的?”
之前一直是白洁调查的这件事,这会儿,白洁终于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再撒谎可就以妨碍公务论罪了!”
“你之前的确给妙春堂提供过一段时间的药材,不过最近三月你有了别的营生,已经三月没再去过妙春堂。”
这些消息查起来对白洁来说,没有任何难处,他甚至还做了更全面的部署和安排,“是近两天妙春堂的人才找到你的对吧?”
耿义根本不敢回答。
他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只是在医馆门前闹一闹,把事情闹大,让大家误会凤萧吟是个庸才,不能继续开医馆就行了。
却没想到会闹道衙门来。
一切从一开始就失控了,耿义根本就镇不住这种场面。
他越慌乱,白洁神色就越发从容不迫,简直应对自如,“怕你继续用卖药材这个名义做借口,我特意去查过妙春堂向你收购药材的价格,远远比不上这次支付给你的报酬,你还敢说这是售卖药材的收入?”
耿义这下脸色更加惨白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嘴唇哆嗦了好几次,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凤萧吟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冷声质问,“还有,你不觉得你的说辞前后矛盾了吗?”
耿义瞳孔微张,眼底又几分迷惘。
凤萧吟嘴角往下沉,周身尽是冷冽的低气压,“如果你真一直给妙春堂提供药材,证明你至少是认识这些药材的。”
她刚才是不了解耿义,如今知道了大概,心思也就转动了起来,冷静分析,“那为什么会分不清这里面有两味相冲的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还有,你既跟妙春堂相熟,你的家人又怎么会来我昭仁堂治病?”
她甚至忍不住怀疑,“你所谓在我医馆接受治疗后病重的家人,当真存在吗?”
耿义说不出话来了,懊恼不已地垂眸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