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不是爱情,又或者是各取所需,他助她登上青云之地,她只负责貌美如花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安抚他那求之不得的慰藉。
爱之深,求不得,到底是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即使在多年后有意千里迢迢从那穷山恶水中接出了她的家人,二老不愿远离故居,他便年年派人前去相探,待意气风发站稳脚跟之时,他终也能将女人背负骂名也要生出来的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虽没有将孩子改姓徐,只道是合了眼缘便收下的养子,但不得不承认,他花在这孩子上面的心思远远超过了被徐家视为独苗的徐逸舟。
没有人知道他曾与卿苓夜夜偷食的禁果,卿苓自幼便经父母之命许给了临村人,而他早晚都要走出这片瘠地的,这里他不想留,也留不住。
忆及此,徐志文神色间涌现出几分复杂情绪,若不是后来那逆子犯下事,他确实有将一切交付的准备。
他从不想亏待这个自幼便受尽委屈的孩子,徐逸舟该得的他自然也有。
伴随着徐逸舟的冷眼嗤笑,徐志文道:“你哥哥下个月便出来了,届时你抽空回家一趟,为他接风洗尘。”
如此一算,确实是快了。
徐逸舟强压着怒气:“我没那个闲工夫。”
徐志文沉着脸看他,徐逸舟的眸中难得闪现出几丝愤然,声线压得很低:“我警告你,别打南歌的主意。”
徐志文轻睨他:“我目前还没有和自己儿子抢女人的嗜好。”
这些年他似集邮般东拼西凑寻找卿苓的影子,哪怕只是眉间相似,在眼角有同样一颗小痣,到头来却发现再像也不及一个元美玲。
可是元美玲终究不是她。
徐逸舟再回来时仪式已进入了尾声,南歌注意到徐志文也回来了,那种大人物自然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只稍有动静便能引起一阵骚动。
徐逸舟离开后南歌一直和陆尧站在一块儿,在徐逸舟走近时南歌主动拉过徐逸舟的手,对方的神色间隐隐藏着怒意,却在目光相迎的瞬间将紧蹙的眉头展开,然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南歌抬头瞧她,犹豫几秒,终是没能将心里的困惑问出口。
徐逸舟说:“你先去车上等我,小刘已经在那儿了,我和周晟然打声招呼就过来。”
南歌愣了愣:“现在就走?”
不解的不光是南歌,就连陆尧也拍了把徐逸舟的肩:“不是吧,还刚开始呢,屁股都没坐热。”
徐逸舟摇头笑笑:“没办法,明早还得赶戏,自是比不得你们清闲自在。”
徐逸舟这话不假,虽然她是杀青了,但作为主角,徐逸舟肩上的担子还重着呢,可南歌清楚这一定不会是徐逸舟要离开的真正理由。
万籁俱寂。
驱车驶入高速,车窗紧闭,南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边人的侧脸,自与徐志文相谈后徐逸舟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仿佛心中藏着什么事,不言不语,似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手机铃响,南歌瞅了一眼,是林晏发来的短信,询问她是否提前离开。
这响铃让徐逸舟冷不丁的回过神来,侧眸,沉静如水的黑眸微微敛了敛。
南歌下意识把手机关了静音。
把手机收进包里,南歌凑过去用脑袋在徐逸舟的怀里蹭了蹭:“要是累了就睡一觉吧,路程还远着呢。”
“嗯。”淡淡应了一句,徐逸舟顺势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
南歌问:“你今天和徐志文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徐逸舟看着她的眼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南歌坦言:“你好像不太开心。”
徐逸舟有过须臾的沉默。
徐逸舟轻轻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有故人要回来罢了。”
经由这“故人”二字联想到今日徐志文所言,南歌很难不想歪,没打算跟徐逸舟掩饰自己的情绪,南歌撇嘴:“前女友?”
大概是演多了戏,这替身梗什么的霎时就浮现在了南歌的脑海里。
毕竟有人说过,男人所钟爱的从来都是同一款,如此徐志文会说那种话倒显得没有什么不对了。
索性徐逸舟没有猜到南歌的脑洞有如此之大,只在稍愣后怪异的对上她的眼,瞥见南歌脸上小小的不满情绪,徐逸舟哭笑不得:“你想的倒挺多。”
“真的不是?”南歌眨眼,“没骗我?”
这话一出,徐逸舟才算是完全放松下来,眉心展开:“你这醋来得可有点不对。”
徐逸舟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怀里的人,手指轻轻的在指腹肩的细腻肌肤上摩挲了几下,然后把她拥得更紧。
南歌轻抱住徐逸舟的腰:“才没有。”
说完,静默的空间里,有手机震动的声音。
南歌一呆,迟疑了几秒还是从旁侧拿来了手包,见南歌迟迟不接听,徐逸舟自然猜到了几分:“又是林晏?”
南歌没作声,算是默认了,徐逸舟松开揽住她的那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心。
南歌滑动屏幕拒接:“徐志文最近好像很看重林晏。”
徐逸舟抬眉:“怎么,后悔了?”
南歌知道徐逸舟的意思,随即嗔怪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纵使林晏真飞黄腾达,与她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