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些年皇后一直都觉得即便是夏轩扬并非是自己亲生,可是毕竟还是有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在的,他也许就不会像是那些皇子之间的争斗那般心狠手辣,可最终却还是她错了,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夏轩扬根本就没有顾及任何的兄弟情谊,也从未想到过任何的养育之恩,虽说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都不明白因何北梁帝执意将夏轩扬立为太子,也不明白北梁帝的心中分明对于夏轩扬在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了然于心,可却一直都无动于衷,究竟是硬着当年对于夏轩扬早逝的生母的亏欠,还是他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可即便这一次皇后知道此事定然和夏轩扬脱离不了干系,可还能怎么办呢,从北梁帝的角度来说,后宫之中的皇子仅有夏轩扬和夏庭玄两个,眼下夏庭玄生死不明,治愈的希望微乎其微,便只剩下了夏轩扬一个皇子,故而分明知道是夏轩扬所为,却无法治罪,谋害皇子的罪名一旦下来,夏轩扬不仅保不住自己的东宫之位,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很难保住,这样一来,北梁的以后怎么办?
因此北梁帝即便是再怎么心疼夏庭玄,可是为了北梁的以后,也只能就此作罢,她身为皇后,眼下还能怎么办呢?一切还不是要以大局为重。
再者说来,即便是自己的母家在帝都的实力强大,可一切也都是依附在北梁帝的身上的,故而她不能也不敢造次,这些时日皇后想了许多,将手中的暗影交给夏薇薇的手中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仇恨,可现在她只希望那些暗影能够保住夏薇薇的生命安全,眼下若是没有了夏庭玄,她的依靠最终便只剩下了夏薇薇一人罢了。
“秦太医来了?他可曾说庭玄的伤势是否……是否还有救?”皇后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生怕将夏薇薇吵到。
灵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里面,方才秦太医和夏薇薇之间的谈话都是在里面的,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出来,故而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可夏薇薇从内殿出来之际,她分明瞧见夏薇薇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不少。
她不敢上前询问,看夏薇薇的脸色也该知道结果定然并不是很好,可灵溪总以为只要找到了秦太医和甘露草,那么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却不想……
灵溪愣了半晌,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皇后的问题,“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并未听到公主和秦太医之间的谈话,不过奴婢想着,既然眼下秦太医都回宫来了,且还找到了传说中的救命圣物甘露草,想必此次宁王殿下必然可以逢凶化吉。”
灵溪说了了一些让皇后宽心的话,但皇后并未因此而感到任何的放松,从方才看到夏薇薇无助的样子,她便知道此事必然没有灵溪口中的那般的简单,之所以询问灵溪也不过就是给自己一个放松的借口罢了。
而当下虽说她明知道灵溪并未说实话,却并不想要责怪于她,身为皇后,身为一个母亲,她对夏薇薇自然是了解的,她若是想要只身担下的事情,旁人自然是不可能探知分毫的。皇后深深的叹息,看向了一边的北梁帝,却见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内殿的方向,一动不动,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然儿,你说若是庭玄此次躲不过此劫该……该如何是好?”就在皇后不断的猜测北梁帝的心中所想之际,北梁帝低沉的声音却幽幽的响起。
他的这一声“然儿”让皇后怔住,这么多年,一直跟随他从皇子成为皇帝,看着他独当一面,君临天下,虽说他对她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未曾变化,但却再也没有叫过她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