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滟华的笑意也微僵了僵:“小月儿,你……”
“我都记得了,滟华姐姐,师父在房间里还藏着你的画儿呢,你为什么最后没有和师父在一起了呢?”她侧头瞧着她,眸子里波光亮闪闪。
她有些尴尬的低了头,含糊其词:“有些……是迫不得已的,小月儿,你还小,以后会明白。”
“哦,苏哥哥,你忙你的吧,我和滟华姐姐出去玩呀,我还从来没有来过江南呢。”她笑面如花,眸子里的欢喜深不见底,滟华在秦月明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如今天色晚了,明日再去吧。”
“不嘛,就是天色晚了,去才有意思啊,苏哥哥,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夏筱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看来秦月明的师父也遇见过一些令人痛心伤肺的情伤啊。
夏筱然摸了摸脸,觉得这张脸与她自己的比起来,还是小了一点。
“有我跟着她,你便放心吧。”滟华朝苏陶也微微一笑,执了秦月明温热的手便出了客栈,秦月明欢快的朝苏陶也挥手道别。
苏陶也瞧着秦月明欢快的神色忍不住也笑了。
市街上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店子里面坐着,或聊天,或品茶,或谈论着些什么,表情也是各有各的特色。
滟华跟在秦月明的身旁,秦月明不说什么,滟华也不说什么,只是细细的瞧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神色看出些爱恨情仇来,可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秦月明摸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朝滟华晃了晃:“滟华姐姐,你瞧,我这样可怕不可怕?”
“不可怕。”她摇了摇头,凝着秦月明的那双眼,只觉得触目惊心,心里突然有些发虚。
“是吗?那滟华姐姐觉得什么是最可怕的呢?那些梦里不断向你走过来的旧人?还是当年的秦府那一场杀戮?”秦月明突然踮脚凑近滟华,唇角泛着冰冷的笑意。
滟华僵在原地,面上扯着一抹苦笑:“小月儿,一切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有时候,真相往往在你的眼皮子之外。”
“我开个玩笑呀,滟华姐姐你怎么这副表情?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当年秦府到底是谁下的狠手,不过,我答应苏哥哥嫁给他啦,那些往事我也就不去追究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往里的,我们要往前走。”
莫名的,滟华却觉得那口气始终下不来,她担心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俏皮又可爱的姑娘,而是,那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苏陶也。
天空烟雨朦胧,斜风细雨下得纷纷扬扬,秦月明没有撑伞,就这么静静的走在冰冷的雨里,待回到客栈的时候苏陶也忙将她抱回了房里,去了外衣,将她连人带衣塞进了被子里,那眉宇始终紧紧的皱着。
“你怎么不撑着伞?若是病了,有你好受的!”
秦月明躺在床上,瞧着念念叨叨的苏陶也,觉得心里甚是舒坦,她哆嗦着朝苏陶也道:“苏哥哥,我还是冷。”
苏陶也取了好几个汤婆子塞进她的被子里,听她这么一说,微微皱眉,突然开始脱衣服。
秦月明躺在床上,愣愣的瞧着他:“你干嘛?”
“有一种运动,会让人浑身发热。”他解衣解得慢条斯理,二十五六岁的人,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如今一直看护着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过些时日便要大婚了,谁又能够忍得住?
他掀开被子,在秦月明的身边躺下,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瞧着双眼紧闭的人,闷笑出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