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形消瘦,面色泛黄,咧嘴一笑满嘴黄牙,他将自个的手伸了出去,笑得眉不见眼:“卫姑姑,最近听说李家屯里好多人都挖着了金,你说我能不能挖着?你给我瞧瞧?”
“你是哪年哪月的?”卫姑姑微微一笑,透着岁月沉静的味道。
“亥年马月初三。”这男人也不吃豆腐,老老实实的报了名号,夏筱然将这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黑,而且手上的茧子也不多,衣着微有些脏,鞋子上不沾半点田间的泥土,一头黑发里生出了几缕银丝,鼻子略塌,嘴唇略厚。
“此命为鱼骨,生来喜游闲,而难有建树,不过晚年衣食倒也无忧。凡事莫贪眼前宝,自可平安一生。”卫姑姑摸着手腕半响,轻声喃喃后便收了收,态度谦合有礼。
这人是村子里面游手好闲之辈,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在瞎转悠,东家里蹭村茶喝聊聊天,西家里蹭点酒喝讲讲书里的小故事,要不然,就说一段梁祝的佳话,家中祖业不丰,但是子嗣也还算孝顺,衣食确实无忧。
“多谢卫姑姑吉言,这一篮子鸡蛋是女儿送来的,就当作是谢礼罢。”他提了一篮子鸡蛋摆在石桌子上,梳薇微微皱眉,垂眸不语。
“李大爷,我看你面色有点带黑啊,你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小心,别去惹不该惹的女子,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夏筱然捧着脸懒懒洋洋的来了一句,那李大爷的脸瞬间沉了,瞪着夏筱然目光阴沉。
“你这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别瞎说了惹人厌烦,这鸡蛋既然不要,那我就收回去了,卫家姑姑,告辞!”李大爷气得拂袖而去。
夏筱然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凝着他的背影:“若是要破解,倒也有法子,李大爷,你要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怕是救不了你了……”
见李大爷一个劲的往前走,她挑了挑眉,笑意悠长。
这月芒城东边的李大爷谁人不认识,年少的时候就风流成性,记忆里前段时间卫书烟上街的时候还看见李大爷在一条巷子里和一个妇人打得火热,那程度,啧,干柴烈火啊,后来卫书烟无意中又听见人说那妇人是赵屠户的二房,为人媚得很,赵屠户宠得跟什么似的。大概是想着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就将这些事情压在心底,没想到现在夏筱然穿越过来了……
“烟儿,不可胡说,叫你背的那几句话可背全了?”
“记得,五枕骨高正者富贵,平陷者低贱。鼻梁如竹节者克子,低塌者夫妻不睦……”她絮絮叨叨念了一大串,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姑姑说那个人衣食无忧,不知道这个无忧是哪种?在牢里坐牢坐到死,好像也算一种衣令无忧?
“姑姑,要是那个李大爷真的出了事,那你这个命不就算错了吗?到时候你该怎么收场呐?”她捧着脸,有些小小的纠结。
“烟儿,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忧,你要明白一点,算命之术,不可全言,须留一半回转的余地,不过,李大爷确实是衣食无忧。”两人话语间一位姑娘迈着小巧的莲步轻移至桌前,盈盈的行了个礼,语音清澈,仿佛口齿有香。
“卫姑姑,我……还请卫姑姑一算姻缘如何。”她将纤细白嫩的手伸出,一张姣好的脸显得有些紧张,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帕子,笑不露齿行止有礼。
这个姑娘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夏筱然支着脸,笑眯眯的问:“华桃姐姐,你是哪个星座的?”
“星座?”华桃怔了怔,完全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