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自己的嘴,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盛乔瑾艰难的扯了下嘴角,笑道:“扶我过去。”
她哽咽一下,依言扶着他过去。
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便衣过来,完全归功于盛乔瑾的父亲。当他收集好证据之后,便考虑着什么时候将他逮捕归案。
刘林累让凝凝对夏筱然做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线。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盛乔瑾就去找了他的父亲,告诉他自己要对刘林累下手了,于是两个人在一起便商量出这么一个办法。
至于那个沈强,早就已经被盛父控制起来了。
看到他,便衣们对他点点头,喊了声“盛少”。
盛乔瑾颔首,走到刘林累面前,刘林累抬头面色阴沉的看着他,道:“盛乔瑾,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
盛乔瑾闻言笑了笑,摆了摆手,为首的便衣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他接过,放到桌上,道:“签了这份东西,或许你的刑罚会轻点。”
刘林累挑挑眉,走过去将枪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文件一看:“财产捐赠书,本人刘林累自愿将名下所有的财产尽数捐给福利院,我说盛乔瑾,你这也太狠了点吧?全部捐出去?”
刘林累回头看着盛乔瑾,两手一摊,面上尽是不忿。
“你可以不签,反正最后这些钱都不会是你。”盛乔瑾淡淡的道。
闻言,刘林累双手叉腰,点着头:“行,我签!”
刘林累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反正这么多枪对着,他也做不了什么,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让他恼火。
既然无法翻身,那就签吧,与其被国家充公,还不如捐给福利院呢,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被抓到,哪怕不死也是囚禁。两种结局都很糟,但是比起死,他更喜欢囚禁,起码还活着不是?
想罢,刘林累十分痛快的拿起早就被放在桌上的笔在下方飘飘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将笔盖盖上,拿起文件扬了扬:“行了。”
盛乔瑾点点头,为首的便衣便走了上去,拿出手铐将刘林累的双手铐住,然后带出包厢,准备离开酒店。
“等一下!”夏筱然叫住了他,“他的那件外套里面应该有一个u盘,可以直接定罪,另外我有他和沈强会面的照片,晚点给你们送过去。”
为首的便衣点点头,拿起门口旁柜子上放着的外套,然后留下了几个警察,在这里陪盛乔瑾等候救护车的到来。
偌大的包厢一下子便由拥挤变得空阔,夏筱然回头看着盛乔瑾,见他还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嗓音带着浓烈的哭腔。
他摇头,正想安慰她自己没事,却是一阵眩晕袭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夏筱然扶不住他,险些两个人一起倒下,幸好一旁的警察过来帮了一把。
专属于救护车的声音,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中心医院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夏筱然一个人坐在凳子,目光空洞无神,盛乔瑾满身是血倒在她怀里的画面,一直浮现于她的脑海里,眼泪似流水一般流淌。
盛父盛母还有许香薷和小南等人跑了过来,脚步声在这个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然而夏筱然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就像是听不到,看不到,就这样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许香薷一来,便看见了夏筱然。她那充满无助迷茫的身影让她心疼,那呆滞空洞,静静流着泪的模样让她揪心。
她跑了过去,一把将夏筱然搂在怀里,嗓音也带着哭腔道:“萧晓姐,你别担心,表哥会没事的。”
夏筱然默不作声,毫无反应。
许香薷不由得有些慌了,她蹲下身子与之平视,道:“萧晓姐,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说着,又不免有些哽咽。
夏筱然这才有了点反应:“香薷,你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吗?他浑身都是血,就那样躺在我的怀里,我这里就像要碎了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许香薷最终还是哭了,小南跑过来安慰:“别哭了,他不会有事的。”
“都怪你,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现在好了,我儿子躺在里面,你满意了?我告诉你,盛建军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我们离婚!”盛母崩溃大哭,一想到盛乔瑾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她就恨不得将刘林累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