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一圈,刚才还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旁的妻子不见了,和叶宝葭手拉着手站在河提旁亲热地说着话,一人手里提着个花灯,若是单看背影忽略性别,好似这两人才是一起来放花灯的一对。
霍雎的脸都黑了:“四公子,管管四夫人行吗?怎么总是拉着我家婻婻?”
卫简怀轻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该是你好好管管你家夫人?”
郎舅俩拌着嘴,各自到了自己夫人跟前,不动声色地对望一眼,牵过夫人的手。
“宝葭,往这边一点,那里的有石块,小心绊倒。”卫简怀往左边拉了拉。
“婻婻,看那边飘过来的花灯,卡在岸边了。”霍雎往右边拉了拉。
两位夫人总算被分开了,卫简怀松了一口气,如此良辰美景,自然要两人卿卿我我才不算辜负。
“陛……你看,那里有一对鸳鸯灯,”叶宝葭眼尖,指着前面轻呼道,“还是连在一起的,真漂亮。”
旁边没有什么反应,叶宝葭转头一看,嗔了他一眼:“来看灯的,又不是看我,你盯着我做什么?”
“蕤蕤叫我什么?”卫简怀一脸的不悦。
叶宝葭语塞,此时微服在外,不能叫“陛下”,若要叫名字这也太大不敬了,刚才便只好含糊带过。
“相公?”叶宝葭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道。
卫简怀紧绷的脸稍稍和缓:“勉强可以吧,多叫两声听听。”
叶宝葭的脸一红,凑到他耳边一连叫了三声,卫简怀这才勾了勾嘴角道:“夫人的声音犹如莺啼婉转,为夫听得心中舒畅。”
河面上飘着的花灯越来越多了,叶宝葭有些迫不及待了,拽了拽他的衣袖,卫简怀小心翼翼地扶着人,半蹲下来,将两个人的花灯放入水中。
叶宝葭做的花灯有些粗糙,形状用了两个人颈中挂着的碧玉鸳鸯扣坠,一个弦月一个凸月,卫简怀用线将两个花灯绑在了一起,轻轻一推,水面轻轻荡漾,将花灯慢慢荡了开去。
烛火摇曳,反映出里面的字来。
叶宝葭写的是一个“泗”字。
卫简怀写的是一个“蕤”字。
花灯依偎在一起,载着两人的祝语渐行渐远,渐渐没了踪影。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在月色下依偎着,目送着花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放完花灯,一行人又在街上逛了逛,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从前一出来便兴致勃勃,什么新鲜事都要瞧一瞧,现在没走一会儿便有些疲乏了。
两队人在十字路口互相道别,想起年前的约定,叶宝葭有些摸不准:“明日长公主过来吗?”
“过来的,”卫婻肯定地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来住上七八日。”
那边卫简怀和霍雎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朝她们俩看,叶宝葭心知肚明,这明日的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