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裴懿喜不自胜,猛地抱住沈嘉禾,抱着他原地打转。
“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我就知道!”裴懿高喊着,声音响彻整座王府,“我好快活啊!啊啊啊!”
沈嘉禾似乎被他的快乐感染了,搂着裴懿的脖子笑出声来。
裴懿将沈嘉禾放下来,兴高采烈道:“我们拜天地!”
沈嘉禾微笑道:“好。”
两个人面朝莲池跪下,向着天上明月磕了两个头,然后面向彼此,躬身对拜,然后相扶起身,裴懿直视着沈嘉禾的眼睛,笑道:“现在可以送入洞房了。”他拉起他的手,道:“跟我来。”
裴懿带着沈嘉禾来到了他之前住的院子。
院子里挂着大红灯笼,到处都贴着囍字。
进了屋,依旧满眼的红色。
“这些全都是我亲手准备的。”裴懿拉着沈嘉禾在桌前坐下,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沈嘉禾,一杯留给自己,道:“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从此便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手与手交缠,将酒杯送到嘴边,然后一饮而尽。
裴懿弯腰将沈嘉禾打横抱起,走到床前,然后一同倒进床里。
他压在他身上,目光痴迷地望着他,道:“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莫要辜负了。”
这夜,不仅裴懿发了疯,连沈嘉禾也发了疯。
他们抵死缠绵,一次又一次的释放,直到破晓时分,才精疲力尽地相拥睡去。
在沈落玉成为太子侧妃的第三天,皇后亲自将刚满三个月的小皇孙裴臻送到太子府来,交给沈落玉抚养。
皇后还特地将沈嘉禾叫到跟前,屏退所有人,道:“照本宫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将你这个祸害留在太子身边的,你一日不除,本宫便一日不得安宁。但皇上说,他曾许诺要暂时留你性命,本宫便也只能先留着你。本宫警告你,你最好安分守己,如果你胆敢做出任何有损太子声誉的事来,你便只有死路一条,谁都救不了你!”
沈嘉禾恭谨道:“奴才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对于裴臻的到来,整个太子府只有念念表现出了应有的热情。
他眼巴巴地望着奶娘怀里的小小婴儿,一脸期待地道:“我能抱抱他么?”
奶娘看向沈落玉,见她点头,于是弯腰将裴臻放到念念怀里,念念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新奇道:“他的眼睛好大呀,像两颗黑珍珠,真好看。”
沈嘉禾握了握裴臻的小手,笑道:“的确很好看。”
念念道:“爹爹,他叫什么名字?”
沈嘉禾道:“单名一个‘臻’字,‘百福并臻’的‘臻’,你会写这个字么?”
“我待会儿便让傅先生教我写。”念念道:“那我便唤他‘臻臻’好不好?”
沈嘉禾道:“私下里可以这么叫,但当着别人的面可不行。”
念念道:“我懂的。”
沈嘉禾道:“把他交给奶娘吧,你该去上课了。”
念念依依不舍地将裴臻还给奶娘,自去上课了。
沈落玉命奶娘和下人们一并退下,对沈嘉禾道:“皇后同你说什么了?”
沈嘉禾道:“她警告我要安分守己,不能做出有损太子声誉的事来,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落玉道:“我早就说过,她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嘉禾笑了笑,道:“那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落玉道:“你可以依靠太子。”
沈嘉禾道:“我现在能平安活着,便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否则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沈落玉低低叹息一声,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命运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沈嘉禾答不上来,他岔开话题,道:“你现在如愿以偿了,感觉如何?”
沈落玉笑道:“感觉很好。”
沈嘉禾道:“那就好。”
他欲言又止片刻,道:“裴臻牵连甚广,你可得小心照料。”
沈落玉道:“我会的。”
日子像水一样向前流淌。
夏天和秋天倏忽过去,凛冬悄然而至。
冬日里起床是件困难事,小孩如此,大人亦是如此。
沈嘉禾已经催了裴懿两三次了,他却依旧钻在被窝里不肯起来,瓮声瓮气道:“今日休沐,无须上朝,我要睡到日上三竿再起。”
沈嘉禾无可奈何道:“你要睡便睡,我不管你,你倒是放我下床啊。”
“不行,”裴懿几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道:“我要抱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