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一枚石关不,轻轻叩响了一块石壁,片刻之后,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门,像一个张大的兽嘴,等着人进去之后,一口咬下,咬掉人的脑袋。
慕容烈站着没动,那洞口处却隐隐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瘦得可怕!
慕容烈拿出火折子,刚要打燃,那人就发出了一声柔弱似轻风的声音。
“烈儿,不要。”
“轻歌不能感觉到一点热量,否则她会很难受。”
咏荷按下他的手,他看着洞口,那女人慢慢地走近了,削尖的下巴,乌黑的大眼睛,还有如黑缎般的长发,说实话,在他想像中,魔宫的女主,应该是张扬热烈的,怎么会像一个风筝一样,似乎是风一来,就能把她吹走?
“烈儿,原来你这么高了!”
她仰头看着他,唇角含笑。
“她说,你来自那里!”慕容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
“是,如果没错,你的心上人舒舒,也来自那里……如果她和你说过,一定知道有飞机,有电视,还有短袖的连衣裙,对不对?”
她轻笑着,若不是这样瘦,这笑声一定开朗活泼。
“你是怎么来的?”慕容烈却退了一步,颜千夏不止对他一人说过,也对池映梓,对年锦,对秋歌,对千机,甚至对魏子和顺福都说过,所以这叫轻歌的女人知道,并不稀奇。
“若我知道,便不会留在这里了,阿朗死了,我很想回去。”轻歌看着他,幽幽轻叹,“自他死后一年,我便承受不起一点热量,先是阳光,后来是烛光,每每有一点热量到了我的身上,我便如同被架到了烈火之上一样,五脏六腑都灼烧难耐,只好和咏荷一起藏进了这里,一过就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未死,还能见你一面,这真是奇迹。”
“我不信,她很好。” 慕容烈摇头,语气更冷。
轻歌微微一笑,走过来,伸手抚住了他的脸颊,却被他脸上的温度烫得连忙缩回了手,盯着指尖看了半晌,才苦笑着说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不能露面,江湖中人很忌讳魔宫,有些人还记得我的样子,我不想再给咏荷她们惹麻烦,她们陪我隐于此处,我已是欠她们良多。”
“姐姐,我们曾经盟誓,要同生共死,你怎能说欠我们?”
咏荷上前来,轻握住她的手,小声说道:
“你带着我们姐妹,逃出青楼恶人的魔掌,又得宫主庇佑,得到了自由和尊重,让我们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自由的生活,还能挺起腰来说话,不用给人下跪,这是你给我们的,所以,不管你在哪里,我和七巧都会陪着你。”
尊重和自由,这是颜千夏一直追寻的。
慕容烈紧盯着轻歌,低声问道:“你知道咖啡猫吗?”
颜千夏曾趴在他怀里,一同看小白猫打架的时候,说她最喜欢一只叫咖啡猫的猫咪,这事,她说只告诉他一人,当成给他的福利。
“呵,一定是你的心上人说的,又肥又可爱的咖啡猫,对,我也喜欢咖啡猫,我很想见见她啊,我来这里三十多年了,她才来三年而已,独在异世的那种滋味,只怕只有我和她知道了。”
“就算你也是那个时空来的……也不能说明你就是我的母亲。”慕容烈勉强说了一句,轻歌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