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写啊,他家老爹高俅可不是吃素的,已官至一品大将军了。”员外郎担心的道。
张叔夜呵呵笑道:“就这么写,高俅要敢不服气,老夫就不在帮高方平说话,相反怂恿张商英去弹劾高方平抢劫皇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员外郎嘿嘿笑道:“相公何不亲自上阵,面陈官家,整死高方平呢?”
张叔夜叹息道:“高方平是个异类,这种人用得,整得,却不能整死,没有了他,国朝迟早揭不开锅。”
户部的事没处理完,枢密院又来人道:“签枢密相公,节夫相公请您去处理军事文书,顺便有要事商谈。”
老张感觉有些昏眩,他现在还同时兼任签枢密院事,相当于“军委秘书长”,乃是军府最忙的一个职位,几乎什么事都要他过问发文,这下好,两千多个县爷的文报没看完,那边还有国朝各方的几百个将领的文报要去批阅……
“领钱啦,小高相公让大家去找宋押司领钱。”
这一吆喝,匠作监分部的大人们兴高采烈的去县衙拿钱,到底是匠作监给,还是县衙给,他们也没弄清楚,也不关心。总之目下这里是一套班子三块牌子。永乐军一块牌子,匠作监分场一块牌子,郓城县一块牌子,然而就那么些人在里面办公。
“什么一贯五!”
“真可以有这么多钱吗!”
几个家伙拿到“工资”后当场呆了。严格来说这也不算很多钱,但总体来说,这些人以往没田没营生的苦人,一贯五已经够买两石米了。而即便是给县衙种地的那些高级佃户,算一整年的收入,也就是二十石大米左右。
所以这些肥皂工人觉得收入很不错了,在他们来认为,收入应该低于种田的人。毕竟受到传统思维影响,农人的地位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为县衙种十亩地的人收入二十石大米看似和这些工人差不多,但其实种田要轻松些,名声也要好听些,毕竟农忙的时期就集中在这么三个月,其他时候空闲较多,也可以打一些零工多赚钱。
“咦,为何那小子可以拿两贯多?”
见一个年轻的小子是个孤儿,平时话不多,却拿的钱最多,大家又开始纷纷叫嚷。
宋江笑道:“这位老哥,这叫计件工资,乃是咱们小高相公提出的,多劳多得,薪水的计算中,所生产的肥皂数量权重比较大。你们也不太懂算术,否则可以大概的给你们讲一下薪酬制度。”
“制度什么的俺们也不懂。”有个妇女道,“只是听起来,出产比别人多的肥皂,就可以拿比别人多的钱是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宋江道。
“那俺今晚不回家睡夫男人,连夜制作一些肥皂是不是也算钱?”妇女问道。
宋江尴尬的道:“本押司不主张这么拼命,不过是的,知军相公的制度,你这么做了后真可以多拿钱,肥皂目下供不应求,生产多少都不够。”
哦也——
这么一说后,这些家伙,竟是三分之二的人分明已经下工,却不回家,又反场去制造了。
贾晓红和张淑清也就不能轻松了,拿着皮鞭入场监督。
目下还简陋的场房之中,四面墙上都贴着高方平写的标语:胆敢私自偷肥皂的全家砍死!
当初宋江写了些文绉绉的东西贴出来,摆事实讲道理,又是什么皇家和国法什么的,文绉绉的,妈的高方平都未必能看懂,指望那些大字不识的棒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