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说,郑居中和刘正夫这两货算是蔡党的人没差,不过同床异梦也是肯定的,因为老蔡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也不会完全信任这两货。
朱勔倒肯定是蔡京的人,这个不用去疑问。
“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了,这群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家伙,到底唱的哪出、谋划什么呢?”高方平喃喃道。
零零发抱拳道:“具体的无法弄清楚,卑职倒是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不过卑职再蠢也知道,苏州知州刘正夫,应俸局提举朱勔,以及湖口县郑居中的人,他们在地域、职务上,都是毫不相干的,于是卑职怀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就擅自做主,于湖口县那人离开后,安排兄弟上路暗下跟随,于那人住店打尖之际,悄悄探查了他那沉重的包裹。”
“发现了什么?有没有打草惊蛇?”高方平眼睛一亮。
零零发摇头道:“未有打草惊蛇,发现的是一些石头,色泽偏于红黑。其后我那兄弟就悄悄的撤回来了。”
“铜矿石!”高方平猛的起身。
零零发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高方平冷冷道:“你确认那个身怀铜矿石的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且是来自湖1口县郑居中的人,而不是饶州‘永平监’的人?”
此点上高方平犹如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非常敏感。
如果是来自饶州永平监的,那就勉强可以解释,因为永平监也叫“钱务局”,相当于铸币厂,铸造铜钱的地方。造钱的地方当然要靠近铜矿。而这个年景,大宋最大的铜矿产区就是江南地区。后世那个矿业巨头、有名的上市公司“铜陵有色”,也就在今天这个区域内。
“结合朝廷的铜矿极其紧张,江州通判黄文炳遇害,这些事件的背后有个大阴谋!一个大宋历史上最大的黑幕!”
高方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韩世忠想了想,适时的抱拳道:“相公,所谓未雨绸缪,该是找理由召永乐军南下江州了?”
高方平叹息一声,摇头道:“要是能带来,我早带来了,蔡京怎会让我带永乐军来江南。”
韩世忠道:“那再次去信京师,请张叔夜相公周旋,责令老种相公之侍卫马军司,再派精锐南下?”
“也不行了。当时在京周旋,能把我推上江州通判司,能让毕世静所部跟我出阵江南,已经是张叔夜尽了最大的努力。总归我以往口碑教坏,杀虐过重,所以交军队在我手里,自来是一个铭感事件。蔡京为相的现在,这个问题就算官家信任我,官家他也得尊重蔡京的意见。”
韩世忠只得闭口了。
江南西路上还有太平军,广德军,南康军,都算是驻外的禁军系,而不是本地的厢军系。但是想来,他们驻防江南时间太久,高方平恐怕也很难信任他们。话说这是军队换防的重要性,军队在一个地方驻扎太久的话,和地方以及地方要员接触太久,真不是什么好事。
太平军,广德军,南康军,用后世的话说是中央野战军,而不是国民警卫队。但是在大宋,有事时候也归属境内知州调遣,不过知州不能过问内务。因为他们是正规野战军,组织关系在中央,他们三只军队属于不同部门,太平军关系在高俅麾下的殿前司,广德军在侍卫马军司,南康军在侍卫步军司。
三衙,就是大宋所有野战军的三个司令部,和后世美国的6军部,空军部,海军部一个道理,管军政。枢密院管军令和决策,大将军总司令是赵佶而不是别人。
理论上高俅地位不高,但是他只有一个顶头上司是赵佶,也不是别的任何人。
杨马帅和张步帅都倒台了,这两个地方在以前都是黑幕重灾区,高俅老儿的殿前司好些,但是也未必好到什么地方。在加之以前张康国的治下,那就是一个坏蛋蠢货,所谓的换防,就是太平军广德军南康军在江南东路内调换一下就了事。
所以就事论事,高方平不了解江南的这三只军伍,就会导致有点不信任他们。
“你知道现在谁知无为军吗?”高方平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