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床上的梁以沫,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得一脸安详,对周遭的变故无知无觉。
“以沫!”她脑子嗡嗡的要炸裂了,却又不敢出声呼救,只能对着他空空做了个唇形。
门板已经嘎吱嘎吱动了,似乎是阿花带着人上来了,她心里惶恐极了,左右猛看寻找着可以掩护梁以沫藏身的地方。
咬着牙,她使出全身力气将床头柜、桌子、椅子顶到了门后面,拖延一下时间!
房门被鬼鬼祟祟的敲了两下,阿花温和的说道:“小濡?小濡你睡了吗?我给梁总换了壶茶,你开门啊!”
梁小濡手里抱着个玻璃花瓶瑟瑟坐在梁以沫身侧,她看着那道生死门,目光灼灼。
有梁以沫在,她并不害怕,男人哪怕是昏睡着的,只要还在她身边,她就有了无穷的力量,觉得自己有了千斤重的责任要守护好他!
敌众我寡,以沫又昏睡不醒情况不明,她不能慌不能乱,一定要沉着应对好好闯过这一关,保护好身边最完美的男人!
“小濡!再不开门我要闯进来了?”
阿花的语调有些古怪。
只听门外壮汉不耐烦的催促:“快点,我们办完这事还得回去做别的任务,今晚活儿挺多的,没工夫磨叽!”
“估计是都不行了,那男人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待会儿留一口气让我来!”
“知道了,少废话!”
梁小濡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阿花所有的热情好客都是伪装的,她对创世根本没有感恩和原谅,有的是对梁以沫个人刻骨的仇恨和变态的报复!
她当然不知道,那夜咸志广在决定加班之前给阿花打了个电话,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后,咸志广说:“行了妈,不啰嗦了,我还要忙!得把手里的图纸给我们梁总弄出来!估计得忙到半夜吧!”
就是这句话,让阿花生生记恨了梁以沫将近一个月,咸志广死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半夜里抱着灵牌喃喃自语:“阿广,妈会替你报仇!妈会替你向那个非要你加班到半夜的老总报仇!变态的资本家,榨干我儿子心血的剥削阶级,害我儿子命丧黄泉的梁以沫!你等着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梁小濡已经平静下来了,如果注定今夜要死,那她至少要做到不让梁以沫死在她前面!
门口突然一阵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下了楼梯,紧接着,庭院里就传来盆器倾侧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打斗!
这里是暗巷,基本上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住,只有阿花他们条件差没办法才再此居住,平时连个鬼影子都不会有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小濡看了看梁以沫安详的脸,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透过窗缝儿,她惊诧的看见庭院里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同样穿着蓝布印染的褂子,盘着妇人的发髻,只是比阿花高些瘦些!
那女人明显是个练家子,虽然年纪有点了,却伸手极佳,五六个拿着斧子的壮汉围着她打斗竟然也没讨到半丝便宜!
月光下,她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只是那对眼睛沉着坚毅,让她无端的产生一种信任来,直觉告诉她,女子是友非敌,至少对她和梁以沫没有恶意!
梁小濡被事情的急转直下搞得懵逼了,既然有人暗中相助,她得抓紧时间带梁以沫走!
又焦急的奔到梁以沫的床边,小手用力的推推他:“以沫!以沫!醒醒!醒醒啊!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阿花疯了!”
然而梁以沫却浑然不觉,脸上白皙的肤色透着不健康的红润,那双眼睛紧紧阖着,似乎对凡尘琐事全都不挂在心上,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