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西门庆哆哆嗦嗦焦虑不尽的来到会长办公室,被迹部告知下个月四号去他家的时候,西门庆首先空白了一瞬。
然后反应过来脑中的各种纠结宛如烟花一样被推挤出去炸裂成烟花,她人都快乐疯了,本以为要倒霉,没想到有这种好事——
“那,那就说好了啊!下个月四号。”她把迹部压在椅子上,眼睛放光的确认到。
现在已经九月下旬了,掰着手指数也不过还有十来天的事,西门庆兴奋得直搓手,眼中的亮光逼得人不可直视“不是说比赛结束以后吗?怎么想通了?”
迹部让她看得脸红,还得强撑气势到“比起比赛后的褒奖,我更想把那当做生日礼物。”
“哈哈哈!也行也行,虽说早了两个月,但提前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我也乐意。”说着就要去解他的扣子。
岂料这平时都不会拒绝的动作被迹部一把打开,西门庆莫名抬头,看到他的脸已然黑了——
“啊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西门庆一开始还傻乎乎的问,随即把他说过的话回味了一遍,顿时脸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对,对哦!你的生日是十月份。”她不是不知道这日子,之前还在琢磨准备礼物来着,也不是没想过趁那个时机一举搞点大甜头,只不过是希望不大,毕竟那天估计会有很盛大的宴会,迹部顾不顾得上她都是两说。
可去了古代一趟,两个多月的时间,把她这会儿的时间认知已经搅乱了,之前的计划也忘得差不多,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想起来。
迹部见她心虚的样子冷笑到“怎么?要是本大爷不在今天提起这件事,到了当天还只能等到女朋友彻底无视了?”
“这就是你成天挂在嘴里的有多爱我?你的爱就是除了本大爷的身体以外其他的毫不关心?”
“不,没有!”西门庆手忙脚乱的解释“我要是说我这么多年连总二郎的生日都记不住,你会不会高兴点?”
这是真事,她记得住亲近之人的生日,但自己对平时的日期没多少概念,所以老是临近了才猛然反应过来,偶有还有当天都还没自觉的情况。
小时候有一次忘了总二郎的生日,整个家差点没有被他掀了,要知道那特么也是她自己的生日啊。
所以家里人如今谁要过生日都会早早的有了准备的气氛,这才从此以后没出过差错,好朋友的生日也被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提前就会提醒她。
可自从搜缴了迹部的手机过后,她觉得比自己的好用,也就成天带着这一部了,自己的那一部放在抽屉里都不知道几天没有充电,可不就一口气忘了个干净?
迹部听了她的话,更是怒由心生“完全没看出哪里有值得高兴的地方呢?”
“我也为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本大爷不得不再慎重考虑一下,现在的进度是不是快了点。”
“还快?”西门庆惊声叫到“你真的想被按草丛里是不是?”
说着见迹部脸已经黑得没法看,又顿时怂逼的换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嘴脸“我真错嘞,我不是人,你别跟我拉距离,我心里难受。”
说着干脆跨坐在他腿上去,捧着他的脑袋,不顾他的拒绝追着擒住他的嘴唇,一个劲的又是亲又是哄。
好半天迹部脸色才稍微好看点,他清楚这事也不能全然怪她,有些人就是对日子漫不经心,俗称活得糙。
交往以来,这家伙的心大他也是早有认知,可自己眼巴巴的跑过来告诉她,对方却根本没把重点放心上止不住的就是邪火丛生,怎么做心理建设都扑不灭。
恋爱的甜蜜其实是不能掩盖一些根本性的问题的,就像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两人的生活态度大不相同。
迹部自己对于华丽精致的追求即使不算到了极致,那在正常眼光看来也是极为苛刻的。而西门庆呢,即使剥掉大小姐的身份,把她扔到中产阶级,甚至平民阶级,恐怕适应起来也毫无违和感。
不能说谁对谁错,但如果要在一起,这截然不同的方式就得互相磨合,直到找到一个平衡点。
如果以后一起生活,迹部会容忍她任性的待在乡下一年到头看不见人吗?分分钟分手的节奏。
见微知著,他敏感的察觉到了今后可能会产生的矛盾,并且在此刻察觉到如果不早早的试着想办法,真等到那天突然爆发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他本来就是个细心的人,但深刻的爱情让他患得患失,极度珍惜的感情伴随着唯恐夭折的惶然。
所以在这样的事就能轻易让他如此失态,这样的情绪可以轻易将自信掌控一切的骄傲家伙搞得面目全非。
迹部紧了紧怀里的人,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的神色一瞬间有些晦暗——
看不见的隐患,看得见的忧虑,他们的爱情并不是全然轻松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可以走到最后的事。
但唯独有一件事他可以确认,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松开怀里的人,哪怕有一天两个人抱在一起只会摔得满身狼狈呢。
西门庆觉得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不知道是不是从古代回来智商脱了一层皮的缘故,最近干的蠢事是越来越多。
还是说眼看着成功在即就得意忘形?她深刻的反思自己,绝对不能做那种到手之后就换一张嘴脸的人渣。
是吧?真把人搞到床上去了又不是终点,还有那么多姿势等着解锁呢(喂!),如果以为别人从了你今后就高枕无忧,那最后指不定人跑了她找谁哭去?
西门庆自认为找到了重点,嗯嗯!完全可以理解的嘛,第一次都很惶恐的,迹部心里不安也正常。
以至于她便更殷勤了,从架势上就是一副交给我完全放心,绝不辜负你的嘴脸。
迹部看得额头直抽,但换个方向,其实她这么迟钝也是好事,如果两个人都看得太透彻,那只会作茧自缚。
而且这家伙虽然粗暴,但很多问题到了她这里往往是神来一笔,轻巧的就破开局面了,也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下午回到教室,迹部没料到还有件麻烦在等着他。
要说吉田春,倒是从来没有身为富家子弟的自觉,小时候因为任性被父亲赶出家以后,便跟自己表哥生活。
表哥家可和什么政治家富豪扯不上关系,是货真价实的平民,并且现在还经营了游戏厅,之前没怎么上学混迹于中的吉田春整个看起来就是个标准的不良。
这样对自己的显赫家族都毫无关心的家伙,怎么指望他记住那些名流家族的姓氏甚至继承人们的长相?
迹部回到座位时,他还趴在桌沿下缠着水谷雫说话,水谷也是早适应了这烦人的个性,自顾自的做习题,时不时的回应他一两句。
她没什么天分,成绩好全靠埋头苦读和题海战术,和春这样看两眼就一通百通甚至能够轻易考到第一名的天才不同。
因为早上春得罪人的关系,周围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同学找他们搭话,这种状况在水谷雫看来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