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姬冰雁:“……”
良心是什么,能换成钱么?
听出胡铁花话里的意思,苗七顿时目露哀怨,幽幽的对姬冰雁叹道:“泥们中原人,良心大大的坏啦,就喜欢欺负窝们这些不懂行的异族人。”
这地图炮开的有点大。
胡铁花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他气势汹汹的挤开楚留香,一把拽起苗七,拍着胸口道:“他心地坏,我的心地可好着呢,走走走,哥哥带你去把这东西给卖了,保证给你谈个高价钱!”
“真哒?”
“那必须呀,哥哥能骗你?”
“好,那窝就跟你混啦。”
苗七高高兴兴的挽住胡铁花的肩膀,两人抬脚便要往帐外走,被挤到一旁的楚留香赶忙伸手拦下了他们,哭笑不得的对苗七说道:“阿七,别冲动,这事儿等回头再说也行啊。”
那块玉是一块难得的好玉,要是就这么卖掉了,以后想再寻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容易,楚留香是怕苗七这会儿脑子不清醒,纯属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种打算。
“窝没冲动呀。”苗七眨了眨眼,语气十分认真的解释道:“窝原本就打算把它卖了换钱的。”
楚留香:“你喝醉了。”
喝醉的人说的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举个例子,比如说胡铁花吧,他喝醉之后还说要娶人家高亚楠为妻呢,酒醒之后还不是立马反悔,怕拍屁股就走人了,害的高亚楠一追就是八年。
但是对一个喝醉的人说你喝醉了,显然是只会起到反作用。
苗七立马拉下了脸,冲楚留香翻了个白眼,拽着胡铁花冲出了酒肆,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横冲直撞的跑到了一家饰品店门口。
就是白天他‘撞’到西门玉的那家店。
姬冰雁和一点红紧随其后,楚留香因为忙着找酒肆老板买单,耽搁了一会儿,追上去的晚了那么几步。
就是这么几步的功夫,当楚留香找来的时候,苗七和胡铁花已经强行叫开店门,揪着掌柜的让人家给玉佩估价了。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正在看么。”店掌柜无奈的点亮烛灯,接过苗七递过来的那块玉佩,低头打眼一看,表情微不可查的扭曲了一瞬。
这玉……这玉不是主子今儿个刚从他这儿拿走的么?
怎么会落在别人手上?
转眼间,掌柜的心中已经冒出了数条猜测,不过每一条都经不起推敲,不够合理,他思来想去,最后反而是把自己给弄糊涂了。
苗七和胡铁花还在一边很不耐烦的催促着。
姬冰雁和一点红站在一旁,做冷眼旁观状,既不阻拦这两个酒鬼的胡闹,也不干涉他们的行为,连楚留香都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他算是看出来了,除非强制出手阻拦,否则苗七今儿个是铁了心要把东西给卖出去了。
但他又实在做不出强行阻拦这种事。
掌柜的心里急呀,他倒是很想问清楚苗七,这玉究竟是怎么来的,但出于种种顾虑,他只能装作纠结的推托道:“阁下这玉是好玉,能值七八千两的价格,但我这儿店小资金少,恐怕是没法儿收购。”
“哦,那没事儿,我们再换一家收的起的店呗。”
胡铁花抬手拍了拍表情有些失落的苗七,安慰道:“你看,我就说你这玉肯定能卖个大价钱吧,别急,大不了咱们再另找一家大点儿的店铺。”
闻言,店掌柜不由的傻了眼,心想这哪儿成呀,我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你们把玉给卖了呀,眼瞅着苗七和胡铁花扭头打算离开,他一时心急,赶忙出口阻拦道:“二位且慢——”
“干嘛?”胡铁花一脸不耐烦的回头,冲店掌柜嚷嚷道:“你该不会是又想买了吧?你们这些生意人就是心眼儿贼多,你刚才那么说该不会是想压价吧?”
店掌柜抹了把汗,赶紧腆着笑脸跑到苗七面前,殷勤的对苗七说道:“这位贵客您别着急呀,刚才那话不还没说完嘛,我的意思是说,额,我这儿资金虽然不多,但真要买,还是买得起的。”
无论如何,这东西肯定是不能让它流落在外面的。
所以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由他出面,给收回来。
苗七有点儿迷糊,张了张嘴,正想回话,却被胡铁花抢先道:“嘿,被我说着了吧,你刚才果然是在耍心机,想买是吧,好说,一口价,一万两。”
一万两!
掌柜的眼皮一抖,心说这东西可是我这儿出去的,它能值多少钱我能不知道?先前说七八千两都是实在价了,你这狮子大张口呢,竟然跟我要一万两?
可是……可是不管胡铁花是狮子大张口还是老虎大张口,不管他要的是一万两还是两万两,店掌柜都得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谁叫这玉它来历不凡呢。
生怕再出什么岔子,掌柜的当即一咬牙,点头应道:“好,一万就一万,我买了!”
说罢,仿佛是怕苗七反悔似的,掌柜的一溜烟儿就跑回柜台,从暗格中取出了整整一万两的银票,在苗七恍恍惚惚的注视下,双手捧到了他的面前。
“您点一下数目,看看对不对,对的话咱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
接过那一沓银票,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然后把玉佩交给店掌柜,直到揣着银票,走出那家店门,苗七都有种置身于美梦之中的不真实感。
他真的,白赚了一万两银子?
身旁的胡铁花等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苗七此时脑中一片混沌,全是那一万两的银票,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夜色已深,今晚的风好像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