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总会找到许多乐趣。
陆小凤正在围着山壁寻找下一个入口,这个地方显然还不是终点,但陆小凤直觉,他们距离霍休,应该已经很近了。
或许,霍休就等在下一段路的尽头。
陆小凤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神奇。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像他那样,总能提前靠着直觉料到下一步的发展,或者是最后的结局。
在山壁的右后方,陆小凤发现了一扇很不显眼的门。
这道门是石门,无论是颜色还是外观,都和整片石壁毫无突兀的融为一体,从远处用肉眼看的话,很难会发现它的存在。
门后又是一条甬道,但这条甬道,并不像他们最开始走的那一条长远。
一眼就能望到底。
甬道的尽头,还有一扇门。
独孤一鹤突然拔出了佩在腰间的一双刀剑。
“他就在门后。”
隔着这不算太远的距离,他觉察出了前方隐隐传来的气息波动。
那扇门后边有人,这个人,除了霍休之外,应该别无二选。
“一鹤,别冲动。”闫铁珊小声对独孤一鹤叮嘱道。
他大概是场中唯一一个能够充分体会到独孤一鹤心情的人,因为他的心情,跟独孤一鹤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三人是几十年的交情,虽然在血缘上没有任何关系,但在感情上,却早已将彼此视作手足,被手足之交背叛的痛苦和愤怒,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
独孤一鹤生性耿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而闫铁珊的性格,则要圆滑一些。
所以,独孤一鹤的反应,也要比闫铁珊更激烈一些。
在闫铁山的安抚下,独孤一鹤勉强忍住了立马去找霍休算账的冲动。
这里是最后的一段路了,以霍休的性格,不可能不在这里设置任何的机关障碍,他若是一时冲动,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自己倒霉不算,恐怕还会牵连到场上的其他人。
看着那扇小小的木门,陆小凤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然后挺直腰板,神色郑重的对众人说道:“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放松警惕。”
“走吧。”
苗七默默给自己套上了所有能减伤加防的状态技,然后向前一步,准备和陆小凤一起打头阵。
见状,陆小凤赶忙开口道:“阿七,你还是去后边和西门、七童一起殿后吧。”
打头阵无疑是最危险的事情。
一行所有人中,苗七是年纪最小的一个,陆小凤也早就将苗七当做弟弟来看待了,作为兄长,他又怎么能让苗七来冒这个险呢?
苗七正待回话,却被独孤一鹤抢了先。
“你们这些小辈就别争抢了,让我和老闫先走吧。”
这是最后一段路了,于情于理,都该由独孤一鹤和闫铁珊走在走前面。
苗七他们虽然参与了这件事,却只能算是半个局中人,真正该来为这件事情画上句号的人,是独孤一鹤和闫铁珊这两个当事人。
再者,独孤一鹤和闫铁珊已经老了,而苗七他们还是年轻人。
他们都是武林中新一辈的佼佼者。
生的希望,应该留给他们。
说完那句话后,独孤一鹤便立马迈开步子,慎重又果决的,踏上了这最后的一段路程。
闫铁珊紧随其后。
苗七和陆小凤对视了一眼,赶忙也追了上去。
这段路,所有人都走得格外的慢,格外的小心,但叫人惊讶的是,一直走到尽头的那扇门面前,他们也仍旧没有遇到任何机关。
这太不和常理了。
也不知道霍休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他们终于见到了霍休。
霍休就坐在门后,他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脚上穿着双破草鞋,就那么席地而坐,用一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第一眼看到霍休本人后,苗七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独孤一鹤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脱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苗七肯定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又老又普通,浑身半点儿贵气都看不出的人,竟然是这天底下最有钱的人。
独孤一鹤的剑,已经遥遥的对准了霍休的脖子。
他若想要动手,只需一瞬的时间,便可以冲到霍休面前,用那把打败过无数人的剑,抹了霍休的脖子。
霍休却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他仍旧淡定的坐在原地,看起来还颇有闲情的对场上的几个熟人招呼道:“你们来的正巧,酒温的刚刚好,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吧。”
“你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