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可以一直憋着不多问。
但是那两个在西门玉离开之后,就一直藏在院外的高手,实在是让他感到困扰不已。
“他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苗七冲着魔教总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哂然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他是西方魔教的人啊。”
姬冰雁:“……”
他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一句话把姬冰雁给堵得无语凝噎后,苗七在心底偷乐了一会儿,才正经起来,一本严肃的对姬冰雁解释道:“他的身份不太好说,我也不想一直瞒着你们,可惜现在时机未到,我还不能明确的告诉你。”
姬冰雁木着脸,心道这些话总结起来,不还是不能说的意思么。
绕这么大的圈子,简直浪费时间。
“咳。”苗七摸了摸鼻子,装作一副看不懂姬冰雁的脸色的样子,信誓旦旦道:“那什么,我保证,等时机成熟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反正他预感,这个时机应该也离得不远了。
近来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成功地消除了苗七对玉罗刹的抵触,甚至还滋生出了好感的苗头,或许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苗七就能接受玉罗刹成为自己的伴侣了。
只要确定自己是真的动了心,苗七就不会再犹豫。
男人嘛,就要干脆利落一点才对,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说好听点儿叫谨小慎微,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懦弱了。
有了苗七这句类似保证的话语,姬冰雁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
他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转身准备走人。
“欸,等一下!”
苗七赶忙伸手拦住姬冰雁,哭笑不得道:“你着什么急,我这还有事儿没说完呢。”
顿住脚步,姬冰雁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苗七。
“那就赶紧说。”
这个点儿了,他也很困很想洗洗睡了好么。
“那个,西门玉有能修复经脉的办法,这几天还得麻烦你配个方子,先把一点红的身体调理好。”
姬冰雁愣了一下,随即惊疑不定的追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有办法能修复一点红受损的经脉?!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姬冰雁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据他所知,一个习武之人的经脉一旦受损,就会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至少近百年来,他从未听闻过有人在经脉受损之后,还能完全恢复过来。
所以姬冰雁本能的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但苗七又不是那种会信口胡言的人……
怀疑,纠结,期待,震惊,这种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把姬冰雁向来冷静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苗七知道,姬冰雁估计得好一会儿时间才能消化过来。
毕竟,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早就不是那个对武林之事一知半解的菜鸟了,自然知晓,江湖中从来没有过此类先例,要不是相信玉罗刹不会无的放矢,相信以玉罗刹的手段,手上确实可能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法,他恐怕也会像姬冰雁一样,下意识觉得不可信。
不过现在打包票还有些太早,一切得交给事实来证明。
翌日凌晨左右,玉罗刹突然回到了小院。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起,苗七正抱着干净柔软的棉被睡得香甜,连玉罗刹进屋子的动静都没能把他从梦中惊醒。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苗七早就熟悉了玉罗刹的气息。
要是换成陌生人,苗七铁定在第一时间就提刀动手了。
等到玉罗刹挤进被窝,苗七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他迟钝了好一会儿后,大脑终于重启,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啊……”
魔教总坛离沙城虽然不算远,但也绝对不算太近,来回至少要花费大半天的功夫,玉罗刹这个点儿就赶回来,让苗七稍稍有些讶异。
“没办法。”
伸手把苗七搂进怀中,玉罗刹状似无奈的叹道:“谁让我半刻钟都不想离开你呢,所以办完事,我就立马往回赶了。”
苗七:“……”
讲真,每次听见玉罗刹说这些甜言蜜语,苗七都会有种莫名无语的窘迫感。
完全不造该怎么回应啊。
玉罗刹也没指望苗七会回应自己,嗯,最起码现在还不指望,解释完原因,他便低下头,向苗七索取了一记漫长的亲吻。
一吻结束,苗七脑中所剩无几的睡意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