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谢大掌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知如何称呼为好,老朽斗胆叫一声公子。白麻市价三两一担,变成线加一两工钱,您这样的麻,莫说我们能不能买得到,也至少六两一担的上上等白麻了。再加上人工运费,十八银银子每担,万万不能。”
“那好。”刘澈点点头,有人送上来两匹麻布。
这是标准的大明一匹麻布,长三丈二尺,宽一尺六寸。然后另一匹,是刘澈这边的标准,长三丈二尺,宽三尺二寸。
“后一匹,以后江南的市价每匹,一钱七银子。”
有位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样的价,有多少咱们收多少。”
可另一位却问道:“你收得起黄糖吗?”
说话那位闭嘴了,那样的巨量,他能收购多少,价格依然是被砸下来的,眼下福广两商帮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估计也一样会吐血。
谢大掌柜站了起来:“公子,报个来历吧。”
刘澈没说话,他在思考着。谢大掌柜又说道:“公子,我们这些人是赌上身家的,难道公子不愿自报家门吗?”
“倒不是,我在想怎么说才能让你们知道,我是谁?”
“莫非,来自辽东?”谢大掌柜心中一惊。
刘澈点点头:“辽东刘澈,你估计也不知道我是谁。”
谢大掌柜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辽东他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知道,但确实不知道辽东刘澈这代表着什么,是什么级别的一个人物。
“老朽听过,老朽的女儿嫁在鲁商高家!”一位老者站了起来,对着刘澈长身一礼:“大司马在上,小老儿有礼了。”
“恩,老人家免礼。”刘澈起身回了一礼:“依我辽东的规矩,官员不受长者礼,年轻者不受长者礼。”
山东已经有消息传了出来,高家疯了一样收茶叶,然后疯狂的收购各种新鲜的水果,梨还没有完全成熟,一片片梨园就让高家收了走,装大车,装船拉走。
刘澈没有再坐下,向前几步。
“在辽东,一刀纸,就是五百张。每张纸的大小是京城纸的一倍大。最贵的要四两六钱银子,最便宜的只要三钱银子。最便宜的纸也优于京城的呈文纸,最高的纸我们称为铜板纸,质量高于磁青纸。”
磁青纸算是明宣德年前巅峰的纸品了。
最贵的时候,二百五十两银子百张,工艺成熟的万历后期,一百张纸也要七两银子。
一张张的纸摆在众掌柜面前,最好的那一张,就相当于后世a1大小,一百七十克静电纸的样子,但没有现代的那么白细,毕竟工艺达到现代的造纸工艺,还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样的纸,也是多作为书的封皮,或者特殊的绘画等使用。
“各位掌柜,你们难道不认为,不久的将来,你们还有什么生意可作。当然,粮食、茶、矿产等,你们还是可以作的。其余的需要二次加工的,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罢了,在这里住上两天吧。”刘澈没再说什么,他要给这些人一点时间思考商量一下。
这两天时间里,杭州码头、长江沿线几处江上码头,一千料的大船装大约七百担的丝绸,然后在大海上汇合,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