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出发的人有些忐忑的等在基地里,他们刚才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心里不断地泛毛。可是见到回来的人都表现出了有些吃惊的样子,显然谁没想到能回来的居然是这四个最不被看好的人。
尤其是那两个女兵,虽然身上都带着伤,但之后却再也没有人跟着一起回来了。
十五个人里只剩下他们四个。
“哼,就算这次被你们侥幸逃过,但是你们两个也不会次次都这么幸运。”十九号嘴角还带着被白烨打伤的裂口,一笑就疼。
“你们就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
白烨一个健步上前,伸手猛地拽上他的领子,“你给我道歉!”
“我就不!”十九号梗着脖子,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的表情,直接让白烨又一次举起了拳头。“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我看也不是一个单位的吧?那你强出什么头!”
这回他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夏枳已经一巴掌盖到了他没受伤的那半张脸上。她淡淡地揉了揉手腕,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其实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就是看你不爽,觉得你欠揍而已。”
“你!”
“是都不打算出发了吗?”罗见浮夸的抬了抬手表看了一会儿,最后懒懒的问到,“我这里的时间可是早就开始计算了。”
于是一群人乱哄哄的跑走了。
“就等着被整死吧!”夏枳咽不下这口气的朝他们的背影大吼到。
罗见靠着作战指挥室门口的栏杆上,打量起下面的人,不由得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没有被抓住。”
“抓住了。”冉苒丢下背囊,毫无形象的坐了上去。“他精心设计的全套,怎么可能轻易地被我们逃过。”
“那就是阎王放水了?”罗见环着胳膊,挑了挑眉。他也不相信居然有人能从陆司丞的手上逃脱。“美人计?”
“什么计对他都没用。”冉苒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细细的银针递了过去,“他还差点掐死我。”
原来是这个。
罗见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竟然没有任何味道。
“无毒,无味,无色。但是,可以在三十秒内导致中枢神经浅表层麻木。”冉苒把那枚针收进了针袋里,“他们都是有着非常丰富作战经验的战士,我不管现在怎么训练,都打不过他们,所以只能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才跑得掉。”
罗见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首长们执意要组建特殊医疗小组,并且将他们编制进各个特战突击小组里。
这群医生的用途其实已经超越了救治伤员本身。
他们就是一把隐形的匕首。
杀人于无形。
突然,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了密集的爆炸声和枪声。看来是第二组也已经遇到了a组的埋伏了。
“不知道他们这组能活着回来几个呢?”夏枳看着那个方向,忽然问到。
起风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
陆司丞带着‘战俘’们回来的时候,第二组的人也紧随其后的进了驻训基地的大门。
两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一共七个人。
“居然还有这么多个?”陆司丞的作训服还在滴着水,可一点也遮掩不了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他环顾了一圈下面站着的挂了彩的人们,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但既然是游戏,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他瞥了眼另外一边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战俘’们,“收拾行李,回到原单位。”
冉苒听见了那些人里冒出了轻微的啜泣声。
浓浓地伤感蔓延在驻训基地的上空。
尘土飞扬的操场上,所有人皆是全副武装,军容肃穆。天地之间的光洋洋洒洒的照在他们满是泥土和汗水的脸上,没有人说话。
陆司丞背脊笔挺的站在台阶上,一一扫过面前这些人,他沉着嗓子,“立正。”
所有人立刻挺了挺后背,立正站好。
“这里,本来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地方。没有人有权利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陆司丞双手插在腰上,跨立站在他们面前,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坚定,“因为在战场上,敌人是永远不会给你第二次杀死他的机会的。”
你只能一招毙命。
否则就是给了他杀死你的机会。
他的话说的很沉重,冉苒眯着眼又抬头看了眼在烈日下猎猎作响的军旗,鲜红刺目。
“没有被淘汰的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棵树,冷漠又笔直。“解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
被折腾了整整两天,他们这群人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到只剩下十一个人。洗过澡躺在床上发呆的冉苒突然有些感慨,这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淘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数。
当真前途未卜啊。
“你说陆司丞怎么可以这么狠……”她翻了个身,面向着同样也是刚洗完澡就在发呆的夏枳问到。“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花样没使出来。”
夏枳仰面朝上,支楞着没受伤的那边胳膊,认真地回答道,“那他可能是真心想要你退出这个选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