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润满脸阴鹫,闻言嗤笑道:还能给谁?除了郁清郁家有谁不明不白的没了命?!
贺策一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瞅了眼贺润,不敢再多说什么。
贺润攥紧拳头:郁清尸骨无存,他们郁家根本没有派人去找,举办的葬礼也不过为是为了做足面子,好让外面那些造谣终止罢了。
他轻嗤道:郁家?呵,且等着吧。
贺策抬头看了贺润一眼,没有说话。
像是知道贺策内心的疑问,贺润说:等顾宁回来,郁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们有好戏看了,一说到这里,贺策就开心的说:郁家人从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讨厌死了,希望弟弟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哎,说着说着,贺策又叹气:也不知道弟弟以前在郁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才会想着从郁家离开。
贺润抿唇,片刻后他出声问贺策:郁家是不是有一种蛊,可以蒙蔽记忆?
贺策听说过这件事,他点了点头说是。
贺润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出神。
贺策把苹果削好后,就离开了病房。
郁清的葬礼,举办的声势浩大,作为贺家嫡系,贺策跟他爹一块去参加葬礼。
葬礼那一天,天色阴沉,雾蒙蒙的小雨一直没停歇过。
贺策站在那里,看着大堂中央那张黑白照片,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父拍了拍贺策的肩头,小声说:行了,今天是郁清小子的葬礼,你就别摆着一张臭脸,省的别人又说乱说话,说我们贺家人没礼貌。
贺策撇撇嘴,没吭声。
贺父见状,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郁家人一向会做人,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面上都是一副微笑模样,而现在微笑则变成了哀伤。
贺策看着郁家主事人一脸悲伤,眼眶泛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难过呢。
贺策只要想要郁清的死是他的手笔,就觉得不寒而栗。
贺父推了推贺策,让贺策去给郁清上一炷香。
贺策拿着香走到郁清的遗像面前,鞠躬三下,把香插_进香炉里,干巴巴的说了句节哀。
郁博抹了抹眼角,一脸悲伤的说:也不枉郁清生前和你好友一场。
贺策觉得郁博太假了,光嚎不见眼泪,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要离开。
可郁博却悄声说:小贺啊,晚上留下来喝一杯吧。
见贺策看过来,郁博一脸正色的说:我有个女儿
贺策怒不可遏,他愤怒的看着郁博,正想开口讽刺郁博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贺策没有回头,他听见后面有人说。
这人是谁?也是郁家的亲戚?
不像啊,他们都没穿着黑衣,也没有戴白布,不像是宾客
随即,贺策就听见了顾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听到声音后,猛地回过头,在看到顾宁的那一刻,贺策飞一般窜了出去,速度快的让郁博根本来不及挽留。
顾宁看着正中央郁清的遗像,声音冰冷,眉目如画。
看着郁博铁青的面色,他灿然一笑,眉眼带着锋利的杀气,宛若油画被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绚烂又危险。
好久不见了,郁叔叔。
还记得我吗?
我回来报仇了。
第109章 现实世界2
郁博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惊慌的睁大眼睛。
眼前的青年早已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变得更加强大和深不可测。
郁博脊背冒凉气, 随着顾宁的靠近,他脑海中陡然回想到了关于顾宁的往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郁博那时候也才刚结婚没多久,一个寒冷的冬夜, 郁老爷子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婴孩, 不过几个月大的样子,生的像雪一样白, 一双琉璃眼瞳好看极了。
彼时郁博还没有利欲熏心, 还是一个比较正常的人。
他问父亲, 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爷子诡异的笑着回答他,这是一个可以改变郁家的孩子。
郁博不明白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父亲的话却让他莫名感到一丝心惊。
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看着和三四十岁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郁博心惊于父亲的年轻,也心惊于父亲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阴狠。
父亲把那个孩子养在了家里,可是郁家人天生就冷血冷清, 谁也不会过多关注一个和他们抢夺资源的小孩, 除了郁清。
郁清在郁家人和异类,天赋出众但是他很内向,不喜欢和郁家其他孩子玩耍,整天就待在屋子里陪伴他的弟弟。
是的, 弟弟。郁博嗤笑着想,没想到郁家居然真的出了这样的人, 能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当做亲人对待。
郁家血缘观念很淡薄, 就是亲兄弟之间也很少有像郁清这样的人。
郁博在一旁冷眼旁观郁家其他人欺负郁清, 霸_凌郁清。
甚至辱_骂那个老爷子带回家的孩子。
那个孩子长得玉雪可爱, 时常引得其他小孩争夺着玩抱他和他玩耍。
可是郁清不许,他说这样会伤到弟弟,不让抱,然后一群小孩就打了起来,这种场面,郁家人都看习惯了。
郁清实力很强,那个被抱回来的孩子,天赋连郁清一半厉害都没有,无害又脆弱,这样的孩子,是无法在郁家生存下去的。
郁博最开始以为郁清对待那个孩子特殊,是因为那孩子的天赋,直到测试出小孩没有特殊力量,这个想法才停顿。
哦,郁清还给小孩起了名字,叫顾宁,在外就喊郁宁。
郁清怕小孩被欺负,就让他不要再外面说自己叫顾宁,只让他说叫郁宁。
郁清为了这个叫顾宁的小孩,可谓是煞费苦心。
一转眼的时间,顾宁长大了,郁清也长大了。
郁清长大后心思野了起来,他妄想带着顾宁离开郁家,脱离这个大染缸。
可是郁家怎么可能放过郁清这个实力不弱,拥有着无限可能的后辈,以及那个测试不出天赋的顾宁。
毫无意外的,他们的逃离路线被人出卖,郁清受罚三十鞭,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郁清没让顾宁知晓他受罚了,只说自己出任务去了,让顾宁不要担心。
郁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郁博去看他时,他只字未提自己的伤痛,只是艰难的从床上拿出一封信,恳求他交给顾宁。
郁博恶劣的问郁清,就不怕他把信丢了吗。
郁清眼神带着祈求意味,只一个劲儿的求他千万要把信送给顾宁,不然他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