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云说起往事,脸上似悲似痛。有些事情,不说一句都不想说。说了,就想全部都说出来。
这之后,李湘云将自己与郎中,六王爷之间的感情纠葛大致交代了一遍。言语间,提及小世子黎逸轩,她是喜欢的。
“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我能不喜欢吗?我能不爱着吗?
可是,他毕竟不是六王爷的种。这么些年来,我终日活在胆颤心惊之中,就怕被六王爷知晓了我偷人的事实。
上个月,六王爷在狩猎场出事毙命了。我不甘寂寞,越发大胆,与那郎中开始频繁幽会。结果,那么巧就被二王侧妃撞见了。
我终日惶惶不安,生怕二王侧妃将此事告知皇上。可是等了又等,也不见对方有所动作。我生怕对方是为了抓住确凿证据,给我致命一击。
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而最关键的,便是我儿子的身份不能曝光。不然我死不打紧,我整个家族都要被株连。混淆皇室血统,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说到这里,阎王爷冷着声音打断李湘云,“所以,你就想毒杀亲子,准备牺牲他一人,挽救你和你的家族?”
李湘云重重点头,“没错!我当时疯魔了,我想,只有我儿子死了,他的身份才不会被人指摘诟病,也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端倪。”
“你如何将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那么精准的计算了你儿子死亡的时间?”那厢,陆判官作好奇状询问出声。
李湘云苦笑摇头,“哪是什么天衣无缝?不过是我那姘夫是郎中,知晓药物相克的道理。所以出发龙延寺之前,给我儿子服下了一味慢性毒药。
那毒药会蔓延到骨膜内,制造出非短期中毒的假象。而我在入住龙延寺厢房后,便在厢房内焚烧与慢性毒药相克的毒香。
我故意带走我儿子,去见了母妃。之后又说要去沐浴,将儿子给了身边的乳娘。
当乳娘将我儿子带回厢房后,我儿子嗅到毒香,就会引发体内的另一位慢性毒药,催速毒质的变化。
我想,如此一来,我不在现场,我儿子却突然暴毙。
于情于理,我都会第一个被排除掉嫌疑。而按照我儿子中毒的程度分析,二王侧妃就会是最大嫌疑人!
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变故……”
“李湘云,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李湘云还没感慨完毕,阎王爷便气急败坏的嘶吼出声。
李湘云跪在大殿中央,哭啼啼乞求道:“阎王爷,求你开恩啊,我这也是一时糊涂,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求你让我儿子转世投胎,让我远离地狱极刑之苦啊!”
高座之上,阎王爷愤声呵斥道:“李湘云,你且看看朕是谁?”
李湘云听到对方自称‘朕’,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但见高座上的阎王爷一把扯掉脸上画的凶神恶煞的面具,露出一张李湘云极其熟悉的愤怒脸庞。
那,不是当今西黎皇朝的皇帝黎翼翔,还能是谁?
李湘云惊愕的看着黎皇,整个傻掉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