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假装睡了一会儿,幕雪逝感觉屋子里一直有小声的议论,便光着脚走了出去。到门口发现清雅和清竹正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幕雪逝走了过来,哇地一声大叫,吓得那两个人顿时脸色大变。
“哈哈……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幕雪逝伸出一根漂亮的手指,对着她们两个人,满脸拷问的神情。
清雅赶紧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说,“没什么没什么,雪公子,你饿了么?”
“有一点儿。”幕雪逝摸摸肚子。
清竹赶紧往伙房走,“那我就去给做些吃的。”
“不用。”幕雪逝溜圆的大眼睛闪出一道精光,爽快地拍拍胸脯,“今天的饭我来做,自从我病了,你们就一直没再吃到我做的饭了吧?”
那两个侍女赶紧拍手叫好,嚷嚷着要帮幕雪逝打下手,三个人笑吟吟地往伙房走。
第201章
“最后一道菜搞定了!”幕雪逝一拍巴掌,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到桌前。
满桌子的菜色泽诱人,香味扑鼻,那些侍女经过幕雪逝的允许之后全都拿起筷子,争先恐后地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忍不住称赞,这么可口的饭菜,再加上出自绝色之手,若是有福气吃到一次,就死而无憾了。
只有隼曳,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过来吃的意思。
幕雪逝抬头,看着隼曳,绽放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怎么不过来吃?你要是不吃,菜都凉了,先歇会儿再守卫,反正也没人来。”
“是啊是啊,隼侍卫,过来吃嘛,好吃死了。”说完,清竹还做了一个无比享受的表情。
隼曳看到幕雪逝的笑容,心里有些慌乱,赶紧移开了目光,生怕自己着了他的道。若是平时也就算了,能吃到幕雪逝亲手做的东西肯定是求之不得。但是今天情况不对劲,幕雪逝刚才还嚷嚷着要出去,这会儿又兴高采烈地做饭了,显然是有目的的。
“隼曳,你不是怕我在饭菜里下了药吧?”幕雪逝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隼曳。
隼曳本来想说是,可是一看到幕雪逝有些伤心的眼神,呼之欲出的话却变成了,“不是,我只是不饿而已。”
“怎么可能下药呢,雪公子也在和我们一起吃嘛。”清雅说着,就把菜往幕雪逝的碗里夹了一些。
幕雪逝的确坐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隼曳还特意看了一下,几乎别人夹过的菜,幕雪逝也差不多都吃完了。而且平时幕雪逝若是耍什么小伎俩,一般都会露出马脚的,就是他自己不说,他的一言一行也能表现出来。但是现在来看,幕雪逝似乎很镇定,根本没有任何做贼心虚的样子。
隼曳几乎就要动摇了,尤其幕雪逝还时不时看自己一眼,那样子分明是有些失落。隼曳的脚刚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下来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三皇子的话反复在耳边提醒着自己,不论做什么事,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幕雪逝放下碗筷,走到隼曳身旁,一脸和气地说,“隼曳,你要是现在不饿,一会儿饿了,就自己去伙房煮一些汤喝。原料还剩了一些,我都放在竹篓里面了,菜是切好的。”
幕雪逝的这番话,再加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真诚,让隼曳心理顿时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先前都已经说不饿了,这会儿再坐到桌子上吃,也未免太尴尬了。
“对了,灶台的火还没灭,你要趁早去煮,不然灭了,还要生火,火候很不好控制的。”
说完,幕雪逝就坐回了桌子上,依旧和大家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在意隼曳不相信自己的事情。
隼曳不想再辜负幕雪逝的一次好意,只好自己往伙房走,路上遭遇了不少侍女投过来的怨恨和不满的眼神,隼曳无奈,即使不近人情,也必须要这样做。
隼曳根本没做过饭,走到伙房的时候有些无措,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正好有个侍女吃好了,过来收拾东西,见到愣在那里的隼曳,冷着脸为他简单地煮了一些汤。
一小盆的汤端上来的时候,隼曳还是硬着头皮用试毒针验了一下,汤和针都是什么变化也没有。变化最大的就是隼曳的脸,他自己盛了一小碗的汤,脸上一阵黑一阵白。
隼曳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碗里的汤,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幕雪逝还跑过来问问要不要吃些别的,隼曳摇了摇头,勉强将一小碗汤全部喝了进去。
吃过饭,大家都是各司其职,幕雪逝说自己大概喝了一点酒的缘故,现在又困了,便在清雅和清竹的看护下,回到屋子里休息。
其余的人都是各司其职,大概半个时辰过去,每个人的精神都很好,没有一丝异常。
隼曳稍稍放心了,却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想起幕雪逝刚才那失落和真诚的眼神,就越发的憋闷。
难道我也是如此沉溺美色的一个人?隼曳忍不住问自己。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能狠下心来,无论幕雪逝怎么表现,他都可以无动于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还没想出答案,隼曳就觉得困意直往脑袋上面窜,心中暗叫不好,四肢却越来越无力。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隼曳勉强撑了一下,还是睡了过去。
“哈哈……都睡着了……”
幕雪逝的大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嘴唇紧紧抿着,都是对自己的赞许和肯定。他没有往饭菜里面下药,而是先把药抹在了手上,又用自己的手摸遍了所有的碗,唯独剩下自己的那一只。然后他洗了手,开始做饭,之后若无其事地吃饭。这样一来,即使有人和他一起做饭,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他还可以大大方方地吃别人夹过来的菜。
其实这是善意的谎言,我师父嘱咐我,自己去祭拜的事情不要到处和人说,我也是有苦衷的……幕雪逝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嘴里念念叨叨的。
得意之时,幕雪逝还没忘了要小心谨慎,他不敢冒这个险,把自己的脸露出去。万一真的有什么忌讳的地方,那岂不是连个防备都没有。
可是那个面罩只有三皇子那里有……
幕雪逝想了想,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最后看到清雅和清竹用的那些胭脂和水粉,一股脑地往脸上抹,直到把脸上画的和个唱戏的一样,幕雪逝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幸好小院里最近一直有一些装扮很是夸张的艺师从路上经过,幕雪逝的装扮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见到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什么时候,这个冷清的小院竟然变得这么热闹了。
“这位大哥,这小院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那个巡查的侍卫上下打量了幕雪逝一番,略带嫌弃地说道,“你不是过来准备三皇子和雯阳公主大婚之日表演的么?”
“大婚之日?什么时候?”幕雪逝抓着那个侍卫问。
“啥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凑什么份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着,那个侍卫就推了幕雪逝一把,幕雪逝险些一个趔趄,扶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才没有摔倒。
“应该快了吧。”幕雪逝看着这到处挂着的灯笼,彩旗,还有那大红色的绸带,到处都洋溢着喜气。
“真快啊……”幕雪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麻木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朝临寒宫走去。
幕雪逝以为自己走错了,结果想起自己受伤前,临寒宫的确被拆了,这么一会儿竟然都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