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夏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秦萧抱着猫去洗漱间,给她放好水,准备了洗澡用的小东西。
嘱咐白夏夏多泡一会儿,洗干净。临走前,还不忘给猫关门。
这猫,比他讲究多了。
隔着门,病房里清晰回荡着猫洗澡的欢快叫声,高高低低有固定频率,跟人唱歌似的?
宋北和秦萧习惯了这猫的各种小习惯。
喜欢洗澡唱歌,唱的什么不清楚,就是叫得挺渗人。
低头捡起墨盒毛笔,宋北:“基地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小郭说来接我们回基地。”
“你可以出院了,开心吗?”
秦萧冷着脸:“我不需要他接。”
“出院而已,又不是大事。”
“……”宋北敲敲额头,无可奈何瞥过喵叫呜呜不断的洗漱间:“别自作多情了,人小郭不是来接你的。”
这儿还有他梦中情猫,你已经过气了,知道吗?
人小郭新宠在洗漱间里呢。
秦萧:“……”
“睡了!”
“猫关灯!”
李文秀抱着高档礼品盒跑回招待所,以往她不会心急拿最贵的东西走,肯定要慢慢来。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夫妻打定主意,今天就回前山村。
再拖下去,怕是要遭。
嘴上这样说,两人其实都惴惴不安着,谁也不知道离开通城后,诡异的噩运会不会如影随形,一块回到前山村。
“老董。”
“老董?”李文秀喊了两声,房间里没有人。
她皱眉,心烦意乱地放下礼品盒,还以为董连营在洗漱间,就略略放高了嗓子:“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咱们这就……”
“叩叩叩。”
“来了来了,你怎么出去……”拉开门,李文秀愣住。
门外站的不是董连营,而是两个警察。
一人是他在医院见过的刑警支队,另一人是灿烂如明媚阳光的小方。
李文秀呆愣了下,心一下子被攥紧,呼吸有些不顺畅,干巴巴跟李爱国打招呼:“李、李队长,您怎么来了?”
“是小飞有消息了吗?”李文秀力持镇定,脸色比霜雪更白。说话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战栗。
“董飞那边暂时没有消息。”李爱国摇头,表情冷硬而严肃:“李秀云同志,你被人举报,恶意买卖亲侄女,跟我们回警局吧。”
李文秀手心发凉,凉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儿。
还想着不露出任何破绽,疑惑极了:“李队长,您说什么呢。我跟老董就是犯太岁,最近倒霉透顶,实在不是犯罪呀!”
“招娣虽然不是我亲生孩子,可我把他们当成我亲生的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真要卖,我不早就卖了吗?”
李文秀的表演感情充沛,逻辑合理。看得小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冷笑连连:“小时候能当牛做马的劳动力,你能舍得?”
小方面无表情拷住李文秀:“别挣扎了,跟我们走吧。”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胡乱抓人!”李文秀左手死死扣住门框,指甲划出木屑。慌乱紧张地抗拒着,拼了命往回缩:“警察乱抓人了!你听信谣言胡乱抓人,咱们老百姓就是这样随意被你们糊弄的吗?”
“随随便便就能被抓去顶罪?!”
其他房间有人听到动静,推门探头出来瞧。
李文秀挣扎得更剧烈,眼泪混着鼻涕一块儿往下跑,一屁股坐地,无助凄凉地疯狂拍地:“救命啊,警察乱抓人了……”
“我拐卖侄女儿?招娣会不报警?会不把我这个恶毒的大伯母供出来?可是事实呢?我们几乎花掉了身上所有钱照顾……”
“够了!”李爱国:“喊冤叫屈,也跟我们回警局里去!人证物证俱在,你的犯罪事实明确。”
“想知道,举报你的人是谁吗?”
嚎啕大哭想撒地打滚儿的李文秀呆住,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突然涌动上剧烈的不安。
李爱国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令李文秀崩溃的名字:“你的丈夫,董连营。”
“我们找到你拐卖人口所获800块赃款,人证物证俱在。”
“不、不可能……”李文秀癫狂摇头,脸上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出短暂空白。
李爱国对小方使了个眼色,小方拖拽起像游魂地的李文秀,大步流星拖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