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夏还趴在平房顶上。
现在,猫知晓炊事兵们住在平房附近的原因了。
他们要翻地、照顾菜园,还得时不时地喂猪喂鸡。
住在宿舍楼太远,很不方便。其实,这地方一开始也不是宿舍,是值班的地方。慢慢的,大家觉得住这里更方便,都搬来了。
揣着小手的猫居高临下看王鄂在菜园子里忙碌地翻地,小王没休息多久,就出来干活了。
猫愁愁地叹了口气。
她不懂心理学,也不知道有心理学病症的病人是什么模样。
可她到底是经历过后世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了解了太多东西。
白夏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王鄂过分积极、参与各种工作活动下的异常。
猫接受了任务,就得解决他。
猫打着哈欠,鼻头湿润,雪白毛绒的小爪爪摊开又紧握。
——让王鄂拥有站在秦萧面前的资格,这点儿猫办不到。
她选择了另一条路,也只能选这条。
白夏夏慢悠悠走进菜园,看王鄂拎着水桶浇菜地。
白夏夏走得无声无息,小王一回头,冷不丁发现后方七八米处蹲了只雪白可爱的毛绒小东西。
白夏夏猫脸扁平可爱,轻轻抬起小爪子,上下摆动地跟王鄂打招呼:“咪呜~”
“来跟你混个脸熟。”
猫猫狗狗之类的毛绒绒天生可以缓和人的情绪,给人带来柔软安心的错觉。
王鄂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摔伤痕,两道被石子划过的伤痕残留在青涩干净的面庞上,格外显眼刺目。
白夏夏看了都心疼——若是叫他的父母知道,得有多心酸,心疼啊。
他是年轻的战士,是要保家卫国的军人,可他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
还没有猫的年纪大。
——一时没有想明白,需要人好好引导呀。
雪白波斯猫冲着有点儿傻愣瞅自己的王鄂招招手,示意这小笨蛋过来:“过来、过来呀!”
王鄂提着空掉的水桶走出菜地,随手放下水桶。
他小心翼翼蹲身到雪白到跟菜园格格不入的漂亮小波斯猫跟前。
王鄂有点儿迟疑,眼睛又隐隐泛着光亮:“你是昨天领奖台上的波斯猫?”
雪白波斯猫歪着脑袋,漂亮鸳鸯眼里倒映着王鄂有些好奇又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脸庞。
王鄂似乎怕把猫吓跑了,跟猫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擅自靠近。
白夏夏主动往他跟前儿凑了凑,小猫抬起右爪:“别太紧张嘛!来,给握个爪。”
王鄂试探小心地伸出右手,发现自己手上带着泥土和水,脏兮兮的,赶紧在腿上擦了擦。
主要是蹲坐在跟前儿的波斯猫太干净了,雪白又漂亮,每一根毛发都像是天上的白云,伸出来的毛绒小爪干净可爱。
蓬蓬的,像是玩偶。
王鄂轻轻握住那只伸出来的可爱小毛爪,掌心里的毛绒柔软又小巧,仿佛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和警惕。
白夏夏任由王鄂握住小猫爪,她歪着毛绒脑袋,像是人说话似的,甜甜地轻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咪呜声和可爱猫猫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王鄂带着伤痕的脸露出了不同于平日璀璨笑容的笑脸,嘴角翘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个大傻瓜,我需要跑到这里来嘛?!脏兮兮的!瞧!把朕的爪子弄脏了。”
猫有点儿嫌弃,还把自己的大尾巴抬起来,不碰到泥土。
或许是白夏夏眼里嫌弃太明显,王鄂主动把猫端到了干净的水泥地上。
后厨连着前头的部队食堂,到底是人来人往的地界。
而且有外来人经常进出,也算是个门面。所以,这边儿都是铺了水泥地的。
王鄂:“你等一等。”
小战士急匆匆进了平房,没多会儿,急匆匆走出来。
第一时间看向白夏夏,发现雪白波斯猫蹲坐在原地没走,有点儿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
王鄂又开心了一点:“我帮你擦一擦?”
白夏夏爪背上粘着的泥土被王鄂轻轻擦掉,王鄂有点想摸猫脑袋。
可他觉得,这猫好像能听懂人话,就有点儿不敢。
而且,这是一只立过二等功的猫,比他厉害多了。想到这儿,王鄂又有点儿黯然。
——自己还比不上一只猫。
他只能绕着锅灶打转。训练得不到好成绩,连炒菜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