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带着浓重青黑眼圈的中年男人表情阴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短时间内死不了。”
“帮我联系郑南平,告诉那个老东西,老子没死!”
姚安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表情有瞬间僵硬,但很快,他抬起头,神情冷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再给老子说一遍?”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了姚安太阳穴,中年男人逼迫般地俯身靠近,眼里透着仇恨的光:“姚安,别自作聪明了!”
“你这小日子过的是真不错。烦,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姚安努力伪装平静,可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中年男人一身狼狈,脸上甚至还有几道血印子,似乎是最近才擦伤的。
中年男人没有开口报他名字,可姚安心里隐隐约约联想到了一个人。
——余三九。
他转业之后,辗转调任了数个地方。为了摆脱调一些人的注视,他曾经甚至在半年内连续三次调职。
时过境迁,最近一两年已经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了。
有些事情,他甚至已经忘掉了。或许,是他驱使着自己忘掉的。
他想要远离过去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想要过平静的日子。
可有些时候,他会本能关注一些消息,余三九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不是被公安一网打尽了吗?
难不成……姚安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口干舌燥。
可他面儿上维持着那副平静的模样,努力让自己不露出破绽,手却无意识地攥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三九抽了根烟,叼着燃烧的烟头,神情冷漠阴狠:“老子现在什么都没了,穷途末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我没别的要求,给我100万。否则……”
余三九似乎是发现姚安还想跟他装模作样,反手给了姚安一巴掌。打得姚安半边脸出血,牙口渗出铁锈的味道。
“姚安,你给我听好了,老子现在一无所有。那狗东西,过河拆桥!今天倒霉的是我,明天倒霉的就是你,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年他什么都没有做吧?”
“当年那些人,现在谁还有消息?他们都一个个儿的要么倒霉出了意外,要么跟我一样,点儿背进水了!”
姚安眼神微微颤,努力压下心里泛上来的惊骇。
——这人来历不明,他自然不会开始就相信。可是,他似乎真的是余三九。
“听着。三天内给我拿出100万来,我不管是你拿,还是那老东西拿,要是拿不出来……”余三九又狠狠抽了口烟:“当然,你也可以打电话喊人来。我死不死的无所谓,我死了,你们也得跟着我一块儿进去。”
姚安牙齿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感终于驱散了睡醒后的混沌。
大脑彻底清明起来,他心跳加快,掌心里都是渗出来的冷汗。
——该死!
他心里涌出了一个个的疑问,余三九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为什么能找到自己?
“阿凤是你的人。”事情到了现在,姚安再装下去也无济于事。
他很笃定,这人就是余三九。
当初那些事,知道细节的人很少。
“你猜?”余三九吐着烟圈儿,一屡屡烟气呛人刺鼻。
他抽得似乎是很劣质的烟,难闻的很。
姚安心头思绪万千,余三九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他跟阿凤一年多前就有关系了,余三九为什么要埋个钉子在他这儿?
灯光亮了大半夜,直到天光逐渐明亮,晨辉跃出地平线,照亮了凌海市。
早起的小贩呼喊着叫卖,晨起的雾气,清淡而薄,从窗口飘进房间。
冷冷清清的街道人慢慢多了起来,雪白的波斯猫窝在窗户边儿上,雪白爪爪尖无声无息在窗棂外踩过,印了个很浅的梅花印。
也就刹那功夫,猫猫立刻缩回爪,脑袋探头探脑好像是好奇外头的街道,很快被一只大手揪走。
白夏夏微微转头,咪呜叫了声。
鸳鸯眼扫了眼窗外,空气中,有人类闻不到的浓郁气味儿飘散了开。
任务,还是要接的。
具体得看猫猫怎么做呢。
雪白波斯猫揣着爪爪,鸳鸯眼澄净透亮。
——邱宇不可以有事的呢,有事的话,谁用来给猫猫报仇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