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钱财?”乔然失笑:“不为钱财他们怎么会开出万两黄金的要求?老师,您的话未免前后有矛盾。”
“之所以凶手会唱这一出戏,是因为他要让乔王爷产生负担。凶手铁了心让乔越活不了,却不直接杀了他,而是绑架他。便是为了让乔王爷愧疚,认为是他凑不齐或者说没来得及凑齐黄金万两,才会让乔越陷入危险。而且,乔越现在还活着,是他为了让乔越体验到,家人没有来及时救自己,一点点地尝遍绝望后,再死去。”南墨流一字一顿地看着乔然。
“……老师,您说的这个未免有点太牵强。”乔然抿唇,“若真如您所说,弟弟现在应该很危险,我们更加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去找他吧。”
“所以,乔越到底在哪里?”南墨流上前一步,周身的气息乍然冷冽到冰点。
“老师,您还是怀疑我是凶手吗?但是您没有证据,只不过是空口白话的几句推测,何以让人信服。”乔然皱眉,怒目直视,满是被人冤枉的愤怒。
“我的耐心不是太好,跟你说了那么多,已经是我耐心的极限。”南墨流不为所动,冷冷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
“来人。”
几名劲装男子随着南墨流话音落下,出现在两人身边。
“将乔然请到我南府做客,直到找到乔越为止,都请他在我南府安心待着。”
“南墨流!”当两名男子将手架到他胳膊上时,乔然失控叫道:“你以为把我关起来,乔越就会安然无事吗?”
“你如此自负,如果不能看着乔越在你手里一点点消沉,你能满足?”南墨流冷不丁反问。
乔然彻底愣住:“你……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乔越好不容易将自己手上的绳子磨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直到手腕刺痛,双手才终于得到解脱。
揉了揉手腕,显然在上面摸到粗糙的皮肤伤痕,还有粘稠的血渍。
将脚上的绳子也一并解开后,乔越走到门口,试着用力撞了几下,因为没有进食喝水,有耗费了大量力气磨断绳子,乔越的冲撞力量根本微不足道。
摊坐在门口,难道他的这一世,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本就不是这世界的人,死了也没什么留恋的。
只是师父,他会不会伤心呢?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被绑架的消息,一定非常着急地到处在找他。他只恨,自己如果死了,那么有心陷害他的人就会得逞。而关心他的人,却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砰砰砰——”一阵急促用力的敲门声:“里面有人吗?”
是他的幻听吗?谁来了?
“有,我在里面,我是乔王府的小王爷乔越。”不管到底是不是幻听,乔越大声冲着门外喊道。
“乔越!你真的在里面?”外面的人欣喜的声音,更加用力地砸门。
那砸门的人似是被谁推开,安静了几秒后,南墨流的声音出现在门后:“越儿,你闪开些,我让人撞门。”
“好的。”乔越往里爬了爬,确保自己不会被误伤后,他才开口道:“师父,您砸门吧。”
“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直接破开,原本如牢笼般将乔越紧紧锁住的门却如破败的碎片一般倒在地上。
乔越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看着一袭白衣的南墨流逆光走进来:“师父……”
南墨流看着苍白如雪倒在地上的乔越,快步上前将他抱起:“越儿……”
将乔越抱起,南墨流目不斜视,走出去,期间有乔府家丁想上前将自家小王爷结果,南墨流却脚步停都没停,径直将乔越抱上马车。
再次做起了那个怪梦,乔越站在通体雪白的房间里,面前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形如此熟悉。俊挺的脸庞,修长的身材,即使是无力地闭着眼,脸色苍白,也依旧是那么地帅气逼人。
那是夏景深,不,或许是南墨流,乔越想走近一些,仔细辨认一下那病床上的人究竟是谁。
“就算你知道了他是谁,又有什么用?”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谁?”
“你在这些世界里浪费时间,没有想尽办法回去,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机会?”
“我……”乔越忽然有些无力辩驳,他在这世界里吃喝玩乐外加怒怼敌人,真的没有花多少心思在如何回去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回去?解决掉这个世界里的问题,你就能回去。”
“什么问题?”
还没得到回答,乔越已经被人唤醒,睁开酸涩的眼睛,眼前是南墨流一张带着青色胡茬的脸。
“师父……”南墨流……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吗?
“还好吗?”南墨流的声音有些沙哑。
“越儿……越儿是醒了吗?”乔王妃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来,后面跟着乔王爷和桃夫人。
“越儿,没事吧?”
“越儿,”桃夫人强行扒拉开围在乔越床边的其他人:“你可有见到你哥哥乔然,他也去找你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乔越不解地看向南墨流,找到他的人是他师父,哪里来的乔然。乔然?巴不得他快点死吧。
“来救我的人当中,我并没有见到乔然,不过,绑架我的人里面,我倒是看到了他。”
闻言,桃夫人的脸色顿变,音调高了好几度:“乔越,你不要胡说,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在血口喷人,找来乔然对峙,不就真相大白了?”乔越虽然虚弱,但丝毫不为桃夫人的话所动。
“我知道了。”桃夫人作了然状:“你是看我然儿现在进入浩林苑了,你嫉妒,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出绑架的戏码,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我然儿。乔越啊乔越,你好深的心机啊!”
要论颠倒黑白的本事,桃夫人倒是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