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寡妇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季妧大概是想救小狗,但哪有这样救的?再说都断气了,看上去怪不忍心的。
大黄也焦躁不安的站起来直转圈,一会儿盯着她,一会儿盯着她手中的狗宝宝。
季妧重复着动作,没有停,也没有说话。
直到小狗四肢轻微抽动了一下,季妧才停下来。
她屏住呼吸,眼都不眨的盯着。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伴随着谢寡妇的咋呼,季妧喜极。
她用温热的手巾轻轻把小狗擦拭干净,待其身体活络后,立刻放回大黄身边,让大黄继续舌忝它的身体。
老四生的艰难,又失而复得,正因如此,大黄舌忝的格外卖力,季妧生怕它把小粉皮给舌忝秃噜了。
确认大黄已经生完,后面不会再有老五老六老七,季妧彻底放下心来,把大黄身上污秽不洁的地方用温水洗净擦干,又迅速更换掉被弄脏的垫草,确保母子四个有个温暖舒适的环境。
产后的大黄很虚弱,但仍然孜孜不倦的舌忝舐着它的几个宝贝。
四个小奶狗只有一点点大,虽双眼紧闭,但靠着嗅觉和触觉,已经开始在大黄腹部拱来拱去找奶吃。
体弱的老四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常常被挤到一旁,仰着小脑袋急的直飚小奶音。
季妧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可怜,亲自上手给他找了个吃饭的地方。
大宝一瞬不瞬的盯着,许是觉得小奶狗有趣,竟直接伸手去摸。
季妧本想阻止,就见大黄突然警惕的抬起头,两侧长长的犬牙随之露了出来。
等看清楚摸人的是大宝,瞬间收回了牙齿,舌忝了舌忝他的手背,又继续舌忝狗宝宝去了
季妧拍了拍心口,刚才险些没被吓死。
这一通忙下来,天都快亮了。
季妧要送谢寡妇,谢寡妇硬是不让,让她回屋赶紧补个眠。
季妧哪里敢睡?
大黄头一胎,没经验,小家伙们此时又还不具备听觉和视觉,行动不灵活,万一大黄翻身时压到它们……所以她决定,还是守着吧。
季妧搬了个凳子坐在大黄窝旁边,她不肯睡,大宝也不肯,季妧拿他没办法,就让他趴在自己腿上,再眯一会。
事实证明,幸亏守着了。
大黄太累了,睡沉后哪还记得别的。
季妧打着盹,好几次都被小奶狗短促的叫声惊醒,好在及时取出了被挤压的小家伙,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听说大黄产崽,胡大成和胡细妹几个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不过季妧冲他们摇了摇头,没让他们进灶房。
“现在还不能看大黄的孩子,它会担心。”
虽说她以前没养过狗,但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比如狗刚生产完,最好不要让陌生人参观,更不要用手去摸或抓小狗。
因为分娩后的母狗非常敏感,见有陌生人来到近前,出于护崽的本能,会攻击围观者,甚至会将小狗吃掉。
大黄之所以不排斥她和大宝的接触,那是因为大黄对大宝一向温柔,而自己又刚帮它接生。
大成和细妹虽然经常来玩,与大黄也算熟悉,但保险起见,还是暂时保持距离比较好。
就算大黄不会吃自己的小崽,万一咬了人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时候可没有狂犬疫苗。
“这样啊……”胡大成面露失望。
胡细妹则缠着她不停的问“小妧姐,大黄的小崽漂亮吗,什么样的啊?”
被她这么一问,季妧才想起来,昨晚只顾着忙了,几个小奶狗是圆是扁以及什么颜色,她还真没留意。
视线一转,看向大宝。
大宝慢吞吞吐出两个字“白,丑。”
季妧抬手戳了戳他脑门“大黄听见你这话要自闭了。”
不过她心里也忍不住好奇,等胡家几个孩子走后,偷摸进了灶房,蹲到大黄窝边细细观察。
还真是白色。
是白色就好办了,这个颜色少见,看来离找出奸夫是谁不远了。
“大黄,坦白从宽,给你个机会主动交代。”
大黄瞥了她一眼,似有些不屑的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这个过了河的狗,简直拆的一手好桥。
明明昨天还对着她眼露哀求,今天又恢复爱答不理的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