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就是为咱们的两个孩子着想,为咱们这个家着想,才要去寻那个东西的。它不好惹,难道你家男人是个好惹的。它再厉害,也就是个畜生,我就不信,这畜生还能躲过我手里的东西。”说罢,王胡子背着弓箭就出门去了。
说来也邪,往常进山的时候,总能碰见一些小动物。可那时,他的心思全然不再那些动物身上,加上没有携带趁手的工具,也就没有动过猎杀的人。可今日不同,他不是寻墓的,而是找那两只狐狸的。在正式猎狐之前,他想先找个小动物练练手,找找感觉,结果进山走了大半响,连根动物毛都没发现。
“娘的,真见鬼,往常这山里有不少的野物,怎么今个儿连根兔子毛都没有瞧见。”王胡子烦闷地嘟囔着。
作为一个常年下地的人,想要找到之前墓穴并非难事。就在王胡子打开盗洞,准备进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弧线从他眼前划过。王胡子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发现对面的枯树杈子上卧着一只狐狸。
虽是卧着,但王胡子还是认出,这只狐狸与夜晚到他家里的那只是一样的。
他盯着狐狸,狐狸也在盯着他,就在他准备拿出弓箭射杀狐狸的时候,狐狸抢先一步扑了过来……
农户说到这里时候,停了下来。满娘适时的递上一壶水,农户顾不得往碗里倒,直接拎着茶壶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刑如意正听得出神,忍不住就追问了两句。“是狐狸赢了还是那个王胡子赢了。”
“自然是那个王胡子赢了。”农户放下水壶叹了口气:“可眼下,我们倒是希望当初赢的那个是狐狸。”
“这话怎么讲?”
“夫人想啊,若当初赢的是那只狐狸,倒霉的不过是王胡子一人,顶多是他一家人。可现如今,不光他王胡子倒霉,就连咱们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跟着他倒霉。
可这话再说回来,这王胡子也是个厉害人,他竟然只用了两箭就降住了那只大狐狸,且还将它给活捉了回来。”
“王胡子杀了那只狐狸?”
“若只是杀了,反倒是简单了。”坐在农户对面的书生再次开口:“我这也是听人说的。据说那狐狸成了精,眼看着自己落到了王胡子的手里,为保性命,竟幻化出了人形。
这成了精怪的狐狸长什么模样咱们是没有见过,但狐狸精,狐狸精,想必幻化出的也是个漂亮的姑娘。这王胡子再厉害,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竟对这幻化成漂亮姑娘的狐狸动了歪心。”
“这王胡子做了什么?”
“王胡子做了什么咱们不清楚,咱们清楚的是,那狐狸死了,且死后不久,王家就起了大火。这火势顺风涨,很快就吞没了整个镇子。咱们这些人,几乎都有家人在那场漫天大火里丧生。”
“这狐狸与孩子的怪病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还记得那只小狐狸吗?”
书生问,刑如意点了点头。
“马大哥方才说的故事里,一直都没有提到那只小狐狸。其实,那只小狐狸也没能逃脱。”
“那小狐狸死了?”刑如意蹙眉。
“死了!王胡子亲自给剥的皮,还将狐狸肉做成了菜给自个儿的孩子吃。结果,王胡子的长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儿子,在吃下狐狸肉不久就疯了。这疯孩子满镇子的乱跑,见人就咬,那留下的压印就跟狐狸的牙一样。大家都说,王家的这个孩子是中了邪了。”
“可不是中邪嘛,这正常人,哪能将自己的心肝给挖出来。”农户摇头:“王家起火的那天,正是王家长子入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