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是她多年寻觅,遇到的唯一一个最接近她理想的男人。
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处在一个已婚男人最容易失守的时间。他和妻子结婚多年,早已从爱情变成了亲情。柴米油盐,让他厌倦,养老育小,让他备感压力,更何况,那个时候,她的妻子因为怀二胎,已经很久都没有与他亲热过了。
她将自己变成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没用什么力气,就将他俘虏到了自己的温柔乡里。她原本谋划好了一切,例如将他们的亲密照片发给他的妻子,例如言语挑衅,让他的妻子情绪失控,迫使他更快的从那个原本稳固的家庭里逃离出来。她计算好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他刚刚出月子的妻子,竟千里迢迢,抱着孩子去了他们的单位,并且在一个深夜,将他们堵在了公司的宿舍里。一夜之间,她和他的事情,人尽皆知。
赵,失业了。
她,也失业了。
他们那个圈子本来就小,这点儿事情,很快就闹的人尽皆知,那些原本看好赵的人,像是一夜之间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一样,都开始装作不认识他。
他的前程没有,她日后所有的生活保障也都没了。
不分手,难道还要嫁给他,跟着他去过苦日子吗?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将手机给关了。
起身,关好落地窗,随意的拿了块布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地板,心里不免又有些后悔。若是假意再跟那个赵好几天,搬家的事情也就有着落了。算了,分了也好,万一那个男人跟自己的妻子离了婚,死缠着自己不放怎么办?
“妈,妈妈,你看这是什么?”女儿一股风一样的从卧室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在她抬头看时,屋外银光一闪,突然一阵落雷劈到她们窗外,女儿吓得忙钻进她的怀里,手里拿着的东西也落了地。
那个东西,朱利利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黑色的小棺材。那种棺材,是老式的,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的那种。眼前这个小棺材,就像是那种老式大棺材的缩小版,连边缘的处理,都是极为精细的。棺材板盖着,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东西。若是有,里面又会是什么呢?
“妈……妈妈。”女儿抱着她的腰连声叫着。不等她回应,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一团黑暗中。
“妈妈!”女儿发出尖锐的叫声,朱利利自个儿也给吓了一跳。
“乖,圆圆乖,别叫,别大声叫,你这么大声,妈妈会给吓着的。”她轻抚着女儿的头:“跳闸了,只是跳闸了,乖,妈妈去看看。”
“爷爷……窗户外头有个爷爷……”女儿仍挤在她的怀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可恐惧,小小的手指伸向落地窗。
“爷爷,什么爷爷?”她装过头去,落地窗外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老人手里还撑着一把很老土的黑色的长把伞,她甚至能够看清楚那伞的伞把是手工的,木头做的。
她们的房子在七楼,落地窗外根本就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这个撑着雨伞的老头儿是从哪里来的?来不及惊叫,又是一阵落雷,银光一闪而过,老头撑着伞站在了她的对面。她双目大睁,却发现老头,眯着笑眼……
“迁坟?新农村改造?”邢如意站在社区门前与一名胖胖的工作人员争执着:“新农村改造,就是将原本的农业用地变成现在的商业用地吗?这些楼,根本不是村民的回迁楼。”
将一张售房广告举到工作人员面前,工作人员只是笑了笑,回道:“咱们拆迁有拆迁的政策,回迁有回迁的政策。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愿意住到回迁楼里,都愿意还留在这个地方的。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向上反映,实话告诉你,咱们卖的这些楼,村民也都是拿了好处的。”
“我不管你的楼,我只问你,我爷爷的坟去哪里了?”
“爷爷?你爷爷又是那个?”
“邢根生,原本住在这里的村民都认识他。”
“原本?”工作人员摇摇头,“现在这个小区里,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外来人口,我也是刚到这边工作的,总不能逮住一个问一个吧。这样吧,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帮你查查,电脑上,应该有资料的。”
工作人员刚说完,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披头散发,妆容凌乱的像是一个疯子。
“有鬼!这房子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