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咱们总这么爬别人家墙头不好吧?”嘴里说着不好,可自个儿还是将手递给了已经站在墙头上的狐狸。
“你不想看吗?”狐狸轻轻一拉,邢如意就到了他的怀里,并且在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之前,就被她的师傅给带到了院子里。
许家的院子很宽敞,但据说这么宽敞的院子原本是姜家的。准确的说,是姜家给女儿姜如安的陪嫁。姜家只有姜如安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出嫁,自是不愿让她委屈。可谁知,姜家做的一切,到了许家眼里反倒都成了应当应分的。他们不觉得是自己得了姜家的好处,反而认为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姜家给予的补偿,是姜家因为姜如安脸上的那块胎记所给予的补偿。
这人哪,一旦不要脸,连老天爷都觉得为难。毕竟脸皮太厚,就是雷电,也击不穿。
刚落到院子里,就听见一个老妇人指责谩骂的声音。
“姜如安,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休夫?你竟然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就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休了我的儿子。你还要不要他做人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般恶毒的女子,竟联合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相公。你把药端过去,我不吃,我死都不吃。”
“娘,少阳对我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今日,也是他先说了休妻,我才休夫的。”
“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的,哪有女子休夫的。”
老妇人一边斥责,一边咳嗽。
姜如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依着娘的意思,是让少阳休了如安是吗?”
“你是女子,就算被夫家休了也没什么,少阳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说一句休夫,你还让他如何在这城里待下去,如何让他出去谋生做事。去,把少阳请回来,去给他认错!”
“被我姜家休出去的男人,岂有再请回来的道理?”姜如安的声音冷了不少:“自我进门之后,我对娘犹如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以前,如安觉得人心是可以换人心的,只要如安对娘好,娘自然也会疼着如安,时至今日方才知道,这儿子再如何混账都是娘心里的好儿子,儿媳妇再如何厚待婆母,也始终都是不孝顺的儿媳。今日这一拜,权当了了你我婆媳之间的缘分。”
“姜如安,你这是想要翻了天吗?”
“姜家给的那些陪嫁,我就不要了,但这宅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烦请许老夫人搬出去吧。”
“姜如安,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丧门星!”
“我是丧门星?”姜如安大笑:“你是老糊涂了吗?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在这个家里谁此时丧门星。当初,我姜家择婿,是你带着你的儿子上门求亲,当着我爹娘的面一再保证,绝不会亏待我,觉不会因为我脸上的胎记就对我不好。你那个儿子,更是信誓旦旦,指天发誓,说他最爱的就是我的胎记,因为这胎记,才使得我与那些平庸的女子不同。我当时傻啊,我是真傻了,竟那么相信了你们母子的做戏。
我入门之后,处处小心,却始终不得你的欢喜,直到我将姜家所给的陪嫁一点点贴补到你儿子的身上,你才对我好起来。可当时的我,竟还傻傻的以为,是你接受了我。”
“哼,若非我家里困难,我怎么舍得委屈我家少阳娶你这么个丑陋的妇人。我家少阳不嫌弃你,你就该知足,就该好好的守在家里尽你做娘子的本分。少阳他有什么错,他不就是出去找了个女人吗?这男人寻欢作乐,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搁到我家少阳身上就不行了?说白了,你还是惦记着你姜家的那点儿东西。我告诉你,从你嫁到我们许家开始,你们姜家的东西就全都是我家少阳的。要走也是你走,这院子里,这院子里的东西,全都是我们许家的。凭着我家少阳的本事,还怕娶不到一房好的娘子。”
“你走吧,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就走吧。当着薰儿的面,我不想让你这个做祖母的太过难看。”
“熏儿?熏儿也是我许家的人,要我走也成,熏儿得与我一起走。”
“这个得问熏儿自己的意思。”姜如安打开门:“熏儿还没睡,你现在可以过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