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风平浪静。
如此美景，萧可却暴跳如雷。
什么狗屁卫星电话，根本就是对讲机好不好，连个急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他终于明白了对方那句“自生自灭”的意思。
孤灯一盏。
落汤鸡四只。
因为有了救生衣，因为有了光，从容安心多了。
因为降落伞的缘故，剩余的尸体，哪怕没有救生衣，也没完全沉下去。
海水冰冷。
血气浓郁。
“先离开，别一会儿来了鲨鱼。”龙葵说。
“那是什么……”江暮烟指着远方，声音颤抖。
夜视镜的功能终于体现了。
一群活物，飞速逼近，那高高的鱼鳍，如同一道道旌旗。
是什么，还用说吗？
莫说江暮烟，就连龙葵和燕若雪都吓傻了。
“谁的乌鸦嘴！”萧可也是一声嘟囔，然后安慰一句：“别怕，它们有吃的。”
这样的安慰，何其苍白。
但是，下一刻，她们就忘掉了恐惧，满满都是惊讶。
因为，她们在水中飞窜。
当然是萧可带着。
还掀起了白色的浪花，就跟汽艇一个样。
那速度，不亚于鲨鱼。
一口气，就是二十里地。
终于远离了鲨鱼群。
女孩们惊讶坏了。
全都围着萧可，脸上的恐惧和绝望都淡了不少。
“萧可，你怎么那么多气？”
“萧可，你怎么还能从水里飞起来？”
“萧可，你怎么游那么快，而且是带着我们三个？”
江暮烟、龙葵、燕若雪相继问道。
萧可笑笑说：“安静呆着，天亮就告诉你们。”
三个女孩都不笨，都知道萧可的用意。
果然没人再问。
要保存热量，要心存希望。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
“好冷！”燕若雪第一个叫出来。
其实，她已经在不停的踩水了，但这种程度的运动，显然不能让她的身体发热。
龙葵脸色也不大好。
至于江暮烟，情况更差，她牙齿打颤，面色乌青。
她没有修为，根本无法抵御冰冷彻骨的海水。
萧可抬头看看，刚刚月上中天，夜还长着呢！
他有些发愁。
将江暮烟塞在救生衣胸口处的右手拽了出来，一股真气送过去，江暮烟顿时面露讶异，声音呢喃，“好温暖，我是不是要死了，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
啪！
萧可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好痛！”江暮烟捂着脑袋，“哎！没那么冷了。”
“冷得受不了，再来找我。”萧可说。
“你身上好多秘密。”江暮烟摇头感叹。
“萧可，我好冷，我受不了。”
燕若雪划水来到萧可面前。
“你是习武之人，我助你行功吧！”
随着萧可的真气行走在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燕若雪只觉得无比熨帖，寒冷尽去。
“太棒了。”燕若雪笑道：“萧可，你真是经济适用。”
还有这么夸人的，萧可翻了个白眼，然后目光投向龙葵，“你需要吗？”
龙葵搓了把脸：“我还能坚持，你也不要消耗太大，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得依靠你。”
一听这话，燕若雪有些汗颜。
江暮烟也听明白了，她之所以感到温暖，那是萧可在消耗他自己。
这就好像能量守恒。
就算萧可体内储存的能量再多，在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也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禁不住一阵内疚和感动。
萧可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你们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会把你们安然带回岸上。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