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难堪的死寂,他慢慢抬起头,对上曲徵明的视线。
曲徵明蹙眉。
“爸,你在明知道夭夭是我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碰了她,有没有想过,我对你是否失望?”
“我妈才刚过世,你就和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搞到了一起,有没有想过我对你是否失望?”
“现在你对我失望了?那我真是……”
他笑了一下,接道:“……太荣幸了。”
随着这些话,他情绪越来越激动,握着的手越发用力,攥得夭夭手钝痛,她默默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曲敬姿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带着嘲弄的笑,这样的表情,夭夭在曲徵明脸上看到过不止一次。
曲徵明眉心慢慢拧紧,他压着火,沉声道:“我再重申一遍,这个女人不简单,我……”
“那你就能睡了我的女朋友?!”
曲敬姿猛地站起来,上前一步,因为愤怒,因为酒精,眼眶泛红,他质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可以慢慢调查,你可以找证据,你能做的太多了!你却选了强迫夭夭的方式!你敢说,在我妈妈的屋子里,你敢说,你对夭夭没有任何私欲,纯粹是为了不让我受骗吗?”
曲敬姿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过,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一口气说过的最长一段话。
他压着绞痛的心脏,牙关紧咬,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等待他的解释。
曲徵明嗤笑一声,问:“你说这些的目的呢?”
曲敬姿:“我要夭夭。”
曲徵明:“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和她接触,我还说过,如果需要安全套,我那里有。但是,你似乎应该问问,她愿意和你睡吗?”
曲敬姿大声纠正他,“我要夭夭,不仅是身体。”
曲徵明从善如流改口:“那好,我允许你带她走,你问问她,愿意和你走吗?”
曲徵明和曲敬姿的视线同时投向她。
直到这时,战火终于蔓延到夭夭身上。
作为矛盾的核心,她的选择,直接影响到矛盾升级,亦或消弭。
曲敬姿拉着她的手,哑声道:“夭夭,我信你,你现在就告诉他,你愿意跟我走。”
曲敬姿抓着她手腕,期待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们就能从这几乎能将人逼疯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夭夭轻轻拉着他坐下,看了他良久,轻抚他胸口,感受着掌下紊乱的心跳,轻声问:“它疼不疼?”
当然疼,即使是健康的人,情绪这么激动时心脏也会抗议,更何况是曲敬姿还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