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天心有所感应,也从对面的门里出来。
“桃先生让他们三人来到无泪之城居住,着实是好魄力。”
“这里是一处极好的避风港。但此次我过来,是为消灭干将。”桃朔白坦言,所以他才故意没阻拦宁母和小倩流泪。
素天心一惊,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认真问道:“桃先生有几分把握?”
“与你联手,十拿九稳。”原剧中,素天心和无为、小雪三人联手消灭了干将,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但无为和小雪能力都有限,主要战力是素天心。桃朔白最不怕的就是怨灵一类,哪怕是独自一人,也不惧怕一个三百来年的怨灵。
真说起来,干将之所以令素天心这般棘手,主要是因为干将入了魔,如今留在干将剑中的,与其说是怨灵,不如说是魔灵。
一阵风起,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头戴黑兜帽的人,手中拿着干将剑,这便是干将的怨灵!
“吸引他的注意力!”桃朔白对素天心喊了一声,立刻取符开始布阵,既然干将现身就不能再让他逃,务必一次消灭。
素天心没有任何疑义的听从分派,立刻迎上干将。
桃朔白身如幻影,手中金光乍现,转瞬就将阵法布好。阵法启动,一个坚实的结界便亮了起来,结界中只有他们三人。
桃朔白取出了桃木剑,挥舞中犹有电闪雷鸣,紫色电光在剑身上蜿蜒闪现,劈啪作响。
“闪开!”
素天心只觉得一阵心悸,立刻疾退,只见一道紫色剑光撕裂苍穹般劈向黑袍干将。干将身影疾闪,可剑光竟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化作无数剑。实则是桃朔白挥剑奇快,一剑出去,就是成百上千剑,剑光笼罩,迫使的干将避无可避。
“啊——”干将发出惨叫,被团团剑光包裹,终于整个人一炸,最后掉落在地上的只有一把干将剑。此时的干将剑再无任何魔气怨气,拥有的只是剑气和正气。
素天心怔怔出神,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从桃朔白劈出的一剑有所顿悟,迟迟没有进境的瓶颈似乎松动了两分。素天心长长吐了口气:“桃前辈好厉害的剑术。”
桃朔白解开结界,方才还残留于结界内的清正之气顺势席卷整座城,分明还是一样的城,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最明显的便是,早已死去多时的树木花草,在清气的席卷之下恢复了生机,哪怕只是一两片绿叶,无疑是令人心喜的希望。
“无泪之城的封印解除了。”素天心欣慰一笑。
当年干将入魔,跳下铸剑炉,死后怨灵却不停歇,不仅屠杀了整座城的人,那股悲伤还使得无泪之城时间停住,使整座城永久的弥漫于这股悲伤之中。外人没有见过无泪之城,正是无泪之城一直在时间的缝隙中游走,时隐时现,如今它又重新出现在正确的时间流速之内。
桃朔白回到小院,七夜面色如罩寒霜,半晌才只说了一句:“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放心吧,不会了。”尽管在他看来,对付干将远不如阴世幽泉危险。
宁母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宁采臣没去提醒,宁母只顾得去张罗饭菜。桃朔白回来的正好,宁母手脚麻利的做了一桌子菜,哪怕材料有限,但宁母的手的确是巧,硬是做出了丰盛菜肴。
“快来,洗手吃饭啦!对了,喊对面的无心姑娘和无为也来,今天是好日子,可惜没有酒。”宁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的笑几乎撑不住。
“有酒!”桃朔白取出两坛子桃花酿。
小倩正摆碗筷,一抬头,竟然看到诸葛流云和燕红叶。
“哇,你们有这么好的菜,还有好酒,想不到你们竟然在这里,还过的这么自在!”诸葛流云在无为跑了之后,被当做七世姻缘的替身,非要他和红叶相爱。问题是,他的确喜欢红叶,可红叶却不爱他,还因为练功的缘故出了岔子,情绪极不稳定。
最后红叶不想爹娘担心,跑了出来,流云就追出来了。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看到一座无泪之城,两人觉得古怪,就进来看看。谁知道,闻着饭菜香竟看到了宁采臣几人。
红叶再度看到宁采臣,心中是高兴的,但又见他和小倩之间情意浓厚,生活在这里远离纷争,又有些失落。
“你们也来了。”无为和素天心过来了。
素天心看到燕红叶,皱眉:“你的玄心奥妙诀……”
红叶微微避开眼,显然不想谈这件事。
宁母哪里知道他们各自的心事,她就是觉得这是最高兴的一天,又加两副碗筷,招呼众人都落座。宁采臣捧着坛子,直接拿碗做杯,给每人都斟了一碗。
诸葛流云和红叶本来还惊讶于七夜的变化,又见小倩身上没了妖气,正想问,宁采臣已经兴奋不已的和他们分享了好消息。这两人完全惊呆了!原本两人还在为七世姻缘的身份苦恼,但在却得知七世怨侣就在面前,还各自寻到喜欢的人,这、这……
无为叹笑:“若是玄心正宗知道了此事,定是高兴坏了。”
“这叫邪不胜正!”诸葛流云哈哈一笑,顿觉轻快多了。
这一桌人,在之前哪里能坐在一起喝酒?不管是宁家母子的重逢团聚,还是小倩心愿以偿做回普通凡人,亦或是素天心终于消灭了干将怨灵,再或者是诸葛兄弟不需要再背负七世姻缘的重任……总之所有人都很高兴,都很轻松,哪怕是看着冷漠寡言的七夜、弱书生般的宁采臣,甚至是宁母,都和大家一样喝多了。
桃朔白一共取出了十坛酒,被喝的一干二净,他也喝了不少。没有刻意运功逼酒,酒意上头,便有些醉醺醺的。
诸葛流云、无为、宁采臣几个醉的东倒西歪,素天心和红叶到底是女子,在醉倒之前先走了。小倩搀扶着宁母回房,这会儿也坐在床边睡着了。七夜眼角发红,将碗内最后的酒一起喝干,起身突然将桃朔白抱起来。
“阿夜!”桃朔白吓了一跳,加上本来就有些醉,一时间视线都有些发花。
七夜将他带到卧房,身上光芒一闪,弃了肉身,重回魔身。
七夜什么话都没有说,此时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桃朔白。他将桃朔白紧紧抱在怀里,酒精烧掉了理智和冷静,使他只想和桃朔白贴的更近,从对方身上掠夺的更多。他拉扯着桃朔白的腰带,可他自己也喝醉了,脚步踉跄,两个人一会儿撞了桌子,一会儿撞了柜子,却是谁都没将手松开。
白色腰带、黑色大氅、雪白外袍、黑色发带……
衣裳凌乱散落了一地。
窗外逐渐黄昏,余晖照在地上两副相拥一处的躯体上,红痕交错,甚至有着不知哪里来的小擦伤,足以想象方才情事的激烈。桃朔白极少有喝醉的时候,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不免身乏,闭着眼正小憩。七夜倒似酒醒了,寒星般的两只眼睛从桃朔白的脸上缓缓下移,似受到蛊惑,他抬起手,沿着线条流畅的背部一直滑到腰间……
“阿夜!”桃朔白出口警告,声音还带着一份情事初歇的沙哑。
七夜却是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桃朔白眼睛没睁的笑了笑,七夜又覆上去,撬开他的唇齿,又是一番纠缠挑弄。
“不累吗?”间或的喘息中,桃朔白不禁问他。
“不累。”七夜与他再度贴合一处,身体诚实的表示他的确不累。
桃朔白轻笑,胳膊一伸将他的脖子勾住,随着一记轻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七夜不甘示弱,又压了回来。彼此你来我往,原本搭在身上的衣裳都滚落一边,眼下着又是一回攻城略地,诸葛流云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