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极为缓慢地抬起手,他的手很僵硬,带着隐隐地颤抖,慢慢地朝男子的腰带移去。
男子见着叶柏舟的动作如此缓慢,倒也不急,反是很耐心地等待,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柏舟瞧而已。
看着叶柏舟那张明明痛苦却又强装作无动于衷的脸,男子笑得满意,却也笑得愈加阴佞,好像见着叶柏舟这般,他很开心似的。
就当叶柏舟颤抖的双手将要碰上他的腰带时,男子竟是忽然抓住他的右手,抓着他的右手便往自己胯下伸去!
叶柏舟的手猛地一抖,当即便往回缩,男子并未扯着他的手不放,叶柏舟轻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可也就在这一瞬,男子那本是笑着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阴沉,以及明显的急不可耐。
只见他又忽然抬起手,依旧是伸向叶柏舟的肩膀,但这一次,他不再如方才那般只是将手轻搭在叶柏舟的肩上而已,而是揪住他的衣裳用力往肩臂两侧往下一扯,使叶柏舟那比女子白皙细嫩却又略微结实的肩臂与胸膛来。
男子的喉结猛地一动,那双阴佞的眸子里正在浮上**的腥红。
却见他扶着叶柏舟的肩将他用力往后一推——
叶柏舟身后不过半步距离便是水气蒸腾的汤池。
“噗通——”叶柏舟整个人狼狈地跌到了汤池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池边本是干燥的假石,也打湿了男子明黄色的长袍。
只听男子又轻轻笑了起来,“呆在里边别动,自己老老实实地把衣裳脱了等着本宫,本宫待会儿有好东西让你瞧。”
叶柏舟竟是听话地没有动,却没有照男子的吩咐将湿透的衣裳脱下,他不仅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来,便是连下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来。
舌尖尝到腥甜的味道,透过朦胧的水气,他死死地看着站在池边上的男子,眼里只有冷意寒意,比冰雪还要冷的寒意,比钢刀还要锐利的……杀意。
只见站在池边上的男子对一直候在屏风旁侧的一名太监道:“去,将本宫从西疆带回来的东西拿来给本宫。”
“是,太子殿下。”太监毕恭毕敬地应声。
这身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竟就是召南国当朝太子卫骁!
太监领命退下后,卫骁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长袍之后,他身上只着一条亵裤,但见他也将亵裤褪下,赤身**走进了汤池里,朝叶柏舟靠近!
靠近之后,见着叶柏舟身上依旧穿挂着衣裳,卫骁抬手抚向叶柏舟的脸颊,竟是无奈道:“为何不听本宫的话将衣裳脱了,嗯?难不成是想等着本宫伺候你?”
叶柏舟别着头,看也不看卫骁,卫骁终是被叶柏舟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只见他忽然将手移到叶柏舟的脑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下扯,迫使叶柏舟不得不抬起头来,可就算如此,叶柏舟还是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
只听卫骁冷笑道:“你不过是周北国在我召南的质子而已,你的身体还有哪一点不是本宫的?跟本宫装什么嗯?若没有本宫,你以为人人会称你一声‘叶公子’?若没有本宫,你在我召南连条狗都不如!”
卫骁说完,没有再将叶柏舟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反是将他的头用力往下按,往水里按,道:“好好地伺候本宫!”
叶柏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卫骁按到了水中,温热的池水呛了涌进他的口鼻,令他想咳嗽,可愈是这般,呛入他喉间的水就愈多,他就愈痛苦。
就在这时,池边上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声音虽恭敬,却不是方才应声退下的那名太监的声音,卫骁本就是个敏锐之人,又怎可能察觉不出来,是以他当即松开按照叶柏舟脑袋的手,迅速转过身来看向池边处。
叶柏舟得了自由,咳嗽不止。
只见池边上的人手里托着一只雕工精细的巴掌大的红木盒子,见着卫骁转过身来看他,非但不慌张,反是拢了衣摆蹲下身,一边盯着池水里的卫骁瞧,一边将手中的盒子往上抛了一抛,再稳稳地接回手里,笑眯眯道:“哎呀,我好像打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卫骁凤眸微眯,目光冷冷,声音更冷,“老四?”
毫无形象蹲在汤匙边上的人,正是卫风,只听他笑道:“二哥啊,你正值阳刚之年,就用这么大补大添的玩意儿,不好吧?”
卫风说完,又将手里盒子抛了一抛,“不如这么着,二哥你送给我吧,我拿去送给咱们那皇帝老爹?”
“卫老四!”卫骁似是怒了,霍地站起身,朝卫风走去。
卫风不慌不乱,反是拿起方才卫骁脱在地上的长袍来递给他,“给,二哥,你的衣裳,看我多体贴二哥。”
卫风说完,忽觉不对,遂将手中的长袍扔下,转为拿起卫骁的亵裤,递给他,笑道:“不对,二哥应该先穿上亵裤才对,虽然二哥身上有的我也有,但是二哥英武,我看着还是会觉得有些羞涩。”
卫骁冷眼看着嬉皮笑脸的卫风,既未接过他手里拿着的亵裤,也未躬身拿起地上的长袍,而是走到一旁,扯过一领干净的锦袍披到身上,阴冷道:“本宫正在沐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太久不见二哥,听说二哥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冲来看二哥咯。”卫风扔了手里拿着的亵裤,笑得没脸没皮,站起了身,却在站起身时一个“不当心”将手中的盒子掉到了汤池里,砸出噗通一声。
盒子打开,里边一个做成桃花状的小东西随着喝着落到了池底,卫骁见状,目光更为阴寒,却听卫风惊讶道:“哎呀,一个不小心,将二哥的东西掉汤池里了,这盒子不结实,二哥你说是吧?”
卫骁冷眼看着卫风,连一句客套都没有,只冷冷道:“老四会想本宫?不见得吧,你的屁若是放完,可以滚了,本宫今日心情尚好,便不与你计较。”
“好啊。”卫风笑得爽朗,应得也爽快,却不见他转身便走,反是看向仍在汤池里的叶柏舟,道,“上来吧小柏舟,二哥说你可以和我走了。”
当此之时,卫骁身上散着一股阴冷的寒气,目光之中甚至带着明显的杀意,只听他阴沉道:“老四,你今夜是不想走出太子汤的门了是不是?”
“太子殿下这是要弑弟?”卫骁的话音才落,不待卫风说话,便听得屏风后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卫骁眸中有震惊与警惕之色一闪而过,但毕竟是久在沙场历练的人,此时的他,处变不惊,即便这道声音的主人像是凭空出现在这宫殿里一样,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宫殿里有他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人存在,是什么人!?
人声至,人也至。
墨发如瀑,暗绯色衣裳,俊美的容貌,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没给人高冷的感觉,反给人一种呆憨感,不是长情还能是谁?
可他是如何出现在这太子汤的,除了卫风,没人知晓。
长情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边走出来,见着卫骁非但不行礼,便是连稍微恭敬有礼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大不敬道:“柏舟早已是我莫家的宾客,太子殿下将柏舟传来太子汤,当问过我莫家才是。”
卫骁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看,冷冷道:“莫家少主莫长情?”
“太子殿下觉得我是,那我便是,太子殿下若觉得我不是,那我便不是。”长情道得不紧不慢,似乎根本就不将身为太子的卫骁放在眼里。
没有谁能忍受得了长情这样的态度,卫骁更是如此。
只听长情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卫骁扬声道:“来人!”